她看都沒看一眼,闖進雨中,不要命地奔跑著。
“姐!”
遠遠地,她瞧見一個人撐著黑傘。
“姐!!”
對方走進巷子裡,她追上去,猝不及防踩到濕滑的地磚。
景優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肘和膝蓋破了皮,見了血,她顫巍巍地趴著,從牆縫裡倔強生長出的小草搭在臉上。
她嘗到了雨水的味道,是鹹的。
一雙柔軟的手將景優扶起,朦朧淚眼裡,對方用袖子擦幹淨她臉上的水。
“姐.......”
“不要喊我姐。”
眼淚瘋狂湧出,景優哽咽著說道:“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
景安一言不發,打著傘,拉著她走過狹窄的防盜網,氣味難聞的理發店,離開陰暗的巷子。
公交車停下,景安把傘給她,在收錢箱投了兩塊錢。
“這個時間你媽媽還沒下班,回家趕緊把衣服脫掉放洗衣機洗了,茶幾下面有醫藥箱,給破皮的位置清理幹淨,塗點碘伏。”
“從這裡坐回家只要二十分鐘,不要睡覺。”
車門合上,景優眼巴巴地扒在車窗上,淚如雨下。
雨聲漸歇,望著公交消失的方向,景安抿著嘴,眼神沉沉。
“如果景優和你說對不起,你會覺得這件事是她的責任嗎?”
景安回過神,發現唐玉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側
他還是裹著那塊毯子,鳳眼低垂,帶著一絲沒睡醒的萎靡。
按了按僵硬的脖子,他走向秦良停在路邊的車。
“回家吧。”
運動會結束後的第二天,陳杜若主動攔住了景安。
他低著頭,衣領豎起,試圖遮擋臉上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左邊的巴掌比右邊小一圈,在陽光下微微的閃。
“我不該胡亂編纂和你的故事,更不該發布到公眾平臺引導輿論,我知道錯了!”
這裡是教學樓後面的小道。
沒人,安靜,適合進行一場丟臉的道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景安問道。
“因為....”他猶豫著,“因為自尊心作祟。”
“是學校讓你來道歉的嗎?”
“算...算是吧。”
“我的賬號已經被刪除了,那些內容也沒有擴散出去。”
陳杜若有些期待,“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不可以。”
景安沒什麼情緒說道:“我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