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泉,氣球
據唐星竹所說,唐玉是回京市探望小時候照顧過他的親戚,要待一週。
然而一週後他沒有回來。
唐星竹接到訊息,不知道上面說了什麼,她只告訴景安,唐玉這個暑假都會待在京市。
在聽風溪谷避暑山莊的時間像是按了暫停鍵,景安時常找棵樹坐在下面發呆,聽著風吹鳥鳴,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從住進唐家開始,她和唐玉就幾乎沒有分開過,因此很少在手機上給對方發訊息。
上一條還是幾個月前,放學後景安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出校晚了,唐玉發了一句你在哪兒。
滑動著聊天介面,重新整理了一次又一次。
還是一如往常,沒有新訊息。
唐星竹打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她隨時都有可能啟程去往海市。
山林中的泥土微微發涼,景安坐在地上,仰頭接收從樹葉縫隙滲透的光照。
她像一株形單影只的小樹正在試圖往下紮根,意識卻變成鳥兒,在林間和風徜徉。
結果當晚,唐星竹步履匆匆和她道了別,秦良已經將車停在了大門前。
“景安,你想繼續在這住或者是想回家都可以,在這住老闆會照顧你,想回家就等秦良回來讓他接。”
她把包順手交給秦良,轉身給了景安一個淺淡的擁抱。
很快,唐星竹松開手,“我走了。”
車輛遠行,山莊在後視鏡裡逐漸縮小,那個站在大門前的人影更是小的只剩一個黑點。
如同充盈視野的無盡綠源中,一個因為長時間怔目而不適所産生的點,隨便眨一下便消失了。
“夫人,小姐她一個人沒問題吧?”秦良琢磨著問道。
“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有問題?”
唐星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檔案翻閱,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接下來的‘戰役’吸引。
秦良只好閉上嘴,將想說的話全部嚥下去。
行駛到城區裡,天已經慢慢黑了。
唐星竹放下檔案,捏了捏脖子,“還有多久到機場?”
“十五分鐘。”秦良回道。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找到熟悉的號碼撥出去。
黑夜中的城市燈火閃爍,依然如白晝。
從原始山林中脫離,身體重新陷入鋼筋鑄就的容器,唐星竹莫名焦躁,這份焦躁隨著依舊打不通的電話逐漸加劇。
“唐玉的電話怎麼一次都打不通?”
秦良想了想,“他有經常給您發訊息嗎?”
唐星竹嘆了口氣,“訊息倒是經常發。”
“還在發訊息就好,那應該是一直在醫院不太方便接電話吧?”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