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應該是參加過什麼正式的場合,穿著一整套深黑色的西裝,衣領解開了一顆釦子,黑色的條紋領帶和大衣扔在一堆。
他將粥喂到她嘴邊,抹了發膠的頭發已經有幾縷散開,落在耳朵一側。
景安盯著他,他盯著她的唇。
“張嘴,先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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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粥,唐玉又抽紙給她擦了擦嘴,動作行雲流水,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
“景安,你那天說的要求,”
他在她的眼神中光明正大的將擦過她嘴的紙巾揣進兜裡,目光灼灼。
“我不同意。”
景安看著他的衣服口袋,想著裡面塞了一團自己用過的紙巾,憋了許久,“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
唐玉很認真,這種坦然的神情,曾在他告訴化學老師自己是她哥時出現過。
她聽後似乎沒什麼反應,偏過目光,“我這個月搬出去。”
他瞳孔緊縮,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
心動這件事很奇妙。
仔細想來,竟然是從景安來到家的那晚開始的。
當年,按照他的個性,出現了一個即將威脅自己地位的人時,他應該是會討厭她的。
直到那一天他一直都這麼想。
討厭是不想看見,不想聽見,不想觸碰。
可他背地裡做的事哪一點和這些沾邊?
是他發現的太晚。
她閉上眼,“你走吧。”
.........
當天下午景安出院,回家後睡到了第二天淩晨,被熱醒。
她爬起來去洗了個澡,洗完發現沒有帶換洗衣物,好在浴室還有幹淨的浴袍。
一樓儲物間旁邊還有一扇門,房東宋均說是地下室,平時緊緊閉合,而此時這扇門是開著的,轉折處的樓梯透出隱約的光。
景安沒想進去,她往後退,準備回屋。
一堵熱牆擋住了她。
“景安?”
開啟燈,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冷白的面板透著淡青色的血管,黑發柔順,眼睛邊緣爬上了一點紅血絲。
垂下的視線不自然移開,他的袖口沾著紅色的顏料,“你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