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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姨

憐姨

就在只剩一個縫隙時,老爺爺手一頓終於發話了,“進來吧。”

柳芽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她趕緊跨上臺階鑽了進去。

藉著煤油燈的微光,柳芽跟著老爺爺進入了房間。昏暗中柳芽看到木窗下兩張木床並排著,中間的過道只能容納一個成人。

一張床掛著白色紗帳,另一張好像是黑紗帳。

老爺爺放下煤油燈胡亂收拾了一下掛著白色紗帳的床,“睡這吧。”

柳芽光著腳,沒有鞋,也沒洗腳。如此狼狽實在不適,她看向老爺爺遲疑著該怎麼開口。

正當她糾結時,老爺爺站在煤油燈前催促了,“快點睡好,我要吹燈了。”

柳芽趕緊上床躺下,房間霎時一片漆黑。

柳芽躺在床上回想起了白天的經歷,如夢似幻。也就短短一天時間,怎麼跟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柔軟的被窩實在溫暖又舒適,柳芽漸漸就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

窗外唰唰一陣風過,是風刮過葉片相撞的聲音。

柳芽想,窗外的景色一定很美,她迫不及待地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次日一睜眼,柳芽看著厚重的白色紗帳反應了一會,她一骨碌爬了起來。

掀開白色紗帳看到對面的紗帳原來是青色,裡面已人去床空。而窗稜裡透進的陽光已鋪到了床頭。看來已經很晚了。

柳芽環視了一圈看到房間除了放煤油燈的那個長木桌還有上下對稱的一個老衣櫃。

踩著凹凸不平的泥地,柳芽感覺腳底板冰涼又刺痛。

柳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底,她昨天被劃傷了不少地方,還好並無大礙。

柳芽起身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一看,上下兩層都是舊衣物,亂糟糟的一堆。

柳芽翻了翻,最後只找到兩只不同款式不同鞋碼的硬邦邦的透明成人拖鞋,柳芽穿上出了房間。

堂屋大門敞開,柳芽站在門口,看到陽光灑滿了院子。

一側身看到一陣陣熱氣從低矮的廚房門裡飄出來,柳芽聞到了飯菜的味道。

柳芽踩著大了好多好多碼的拖鞋走到了廚房門口看到老爺爺正在炒菜,柳芽趕緊過去灶膛添柴火。

忝了一把柴後,柳芽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老爺爺還是不跟她說話,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柳芽呼了一口氣站起看向鍋裡的不知大蒜炒什麼,又看向老爺爺。她鼓著勇氣輕松道,“阿公,這什麼菜呀?”

阿公就跟沒聽到似的,他用鋤頭似的小鍋鏟不太利索地翻了幾下後。用微微顫抖的手拿過碟子把鍋裡的菜盛出來了。

阿公把碟子放在了灶臺下的一張黑成了膠的簡易長木桌上,“把柴火拉出來。”

柳芽哦了一聲,趕緊把還在熊熊燃燒的木柴拉倒灶膛門口滾滅。

柳芽站起來終於看清了,碟子裡的是大蒜炒肉,不知道什麼肉,香得柳芽要掉口水了。

老爺爺已經拿過碗開始吃飯了,柳芽眼珠一轉趕緊跟過去也拿了一副碗筷開始吃飯。

一老一小兩個人,一盤菜,全程無交流。柳芽餓得慌,但是又努力地剋制著,這年頭可沒人喜歡餓死鬼。

老爺爺吃完,一起身走了。柳芽端著碗看著老爺爺佝僂的背影,一下就感覺吃不下了。

柳芽回過身看向自己碗裡的白米飯又看了看碟子裡的肉,肉都是肥的,很鹹很辣。但是柳芽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飯菜了,可是……

可是也不知道還能吃幾頓。

柳芽清楚地知道,老爺爺不喜歡她,不想收留她。

可她又不知道老爺爺什麼時候趕她走。

就像一隻待宰的豬,屠夫把屠刀都磨好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

如此,最是忐忑。

等柳芽吃好飯收拾好廚房出來時,早不見了阿公的身影。柳芽在屋子轉了一圈,發現堂屋兩側各有一間偏房,其中一間是他們的臥室,另一間黑漆漆的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