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不是祁導，所以祁導究竟怎麼想，其實他們並不知道。

既如此，何必爭論？

沒錯，眼下坐在電影院最後一排角落裡的兩個人，正是薄錦辰與艾薇。

事實上，《大江湖》在國內的首映禮在帝都中心區域的孔氏影院，薄錦辰由於他自身名聲尚未洗白的緣故，決定缺席首映，而艾薇，慣來不喜在這種場合露臉，故而也缺席了那邊的首映。

如此一來，兩人恰好是結伴來了另一家影院，也順便聽聽觀眾真實的反響。畢竟，首映那邊，觀影的都是業界影評人和少量的主演粉絲，無法代替大眾真實的聲音。

果不其然，眼下都要戴上觀影眼鏡了，整個觀影大廳裡依然稀稀疏疏，和首映禮那邊的人頭濟濟形成了巨大反差。

“為什麼買《大江湖》的票？劇情不是都爆出來了？咱們還要存錢買房，你這大手大腳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在離薄錦辰艾薇不遠處，坐了一對小情侶，女生正在埋怨著男生。事實上，看電影未必真的花了多少錢，女生真正在意的還是劇情已知，沒了期待。

男生把腦袋湊到女生的耳朵邊，不知說了什麼，沒一會，女生便又喜笑顏開，也沒再計較男生亂花錢的事。

「電影即將開始，請您戴好觀影眼鏡，它們在您右邊扶手下的暗格裡。請您儘快戴上眼睛，並確保手機等電子通訊裝置出於關閉狀態。」

「電影即將……」

電影院內的燈光逐漸黑了下來，用來播放傳統電影的幕布上出現了一行大字提醒，下面則是動態倒計時，觀影大廳內的音響裡也迴圈播報著語音提示。

……

“官差大人，家父家兄的死……”

縣學歸來的方仲良，一身儒裝，神情悲痛，站在自家山間的小院裡，看著他滿心寄希望於的官差大人。

“江湖人。”

縣上派來檢視兇殺現場的官差搖了搖頭，半響後道。

“大人……”

“江湖事，江湖了。”

眼中雖有同情，官差仍是搖了搖頭，無奈道。

……

“方仲良？你是秀才？”

一襲粉裳，仗義執劍，騎在高高的駿馬上，說不出的英氣颯爽，煞是好看。

……

“皇天后土在上，今日方仲良願與修夜大哥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深山裡，篝火前，光影閃動在黑衣青年冷峻的面孔上，方仲良用心記下這幕，誠懇立誓。

……

“方仲良，你殺我洛家滿門，我洛芊語在此立誓，與你不死不休！”

遍地鮮血，瞧著四周虎視眈眈的目光，彷彿天地雖大僅餘他一人，方仲良的身影落寞，蕭瑟。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林遠道借仁義山莊涉足江湖……如此不忠不敬不軌之徒，仲良實難苟同。”

……

“抱歉，林少莊主，仲良唐突了。”

“無妨，人生有一副皮囊，便是教人去看，再加以區分的，方公子並無失禮之處。”

……

“江湖不該有仁義山莊，但仁義山莊定然需要林胥永這樣的少莊主。”

……

“我本名李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