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麼?
至於麼!
“怎麼……到這個地步了?”
“她是故意的吧?把事情捅出來就好了,幹嘛要尋死呢?”
“她是知道自己死不了吧?眾目睽睽之下割腕……”
“她過了,過度了,過火了!”
“人只有一次一生,生命如此寶貴,她有想過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嗎?!”
“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她都應該向前看!”
“……”
繼靜默之後,現場便是陣陣嘈雜的議論,聲浪迭起,喧囂不已。
不是所有人都為她的遭遇而感觸,而義憤,但的確,所有人都為她的自殺而側目,一條鮮活的生命,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就沒了,而且是發生在眾人眼前,難道他們的沉默,會是那隻黑手的幫兇,難道,他們的沉默,就是她自殺的催化劑了?
荒謬!
生命是如此的難能可貴,怎麼可以栽到別人身上!
“阿澤,你說,她為什麼不等事情明朗,非要在這個場合自殺呢?”
夏程程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竟可以剛烈如斯,她將頭靠在了吳澤肩上,低聲喃道,像極了受到驚嚇的柔弱小女生,與她平日直率剛硬的性子大相庭徑。
“或許,是她想借此向外界證明、發洩什麼吧。”
吳澤輕聲安慰著夏程程,目擊一個人自殺,的確有些嚇人。
無法光明磊落地坦蕩活著,那便在娛樂圈最燈火輝煌的殿堂裡死去?
瞳孔微縮,薄錦辰挑了挑眉,也有了他的解讀。
“我們,誰都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薄錦辰低聲說道,似是說給身邊不解的人,又似是在告誡著他自己。
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便沒任何評判曾欣芸舉動是否失當的立場。
你對於生命的定義,無法強加於別人的身上,也許,在她看來,生不如夏花,行屍走肉的苟活著,不如在死前絢爛綻放這一次。
“把她扶下臺!趕緊扶下去!”
為曾欣芸的舉動所震懾,維護現場安保措施的負責人心中駭然,顧不得再湊到脖子上的麥克風邊遙控指揮,快步跳上舞臺,疾聲喝道。
在他身後,賀諸楠也踏上舞臺,無視了臺下的種種議論聲,平靜道:
“安排幾個人送她去醫院,記得,避開外面的媒體。”
“然後——”
視線掃過一週,賀諸楠臉上的表情冰冷,不為曾欣芸的死產生半分觸動,也不帶有絲毫的人情味:
“場務,把舞臺清理乾淨,金鏡獎,繼續!”
第一次見到這陣勢的兩個保安,聞言,在驚嚇中緩過神來,哆哆嗦嗦地將人給扶下去了。而原本慌亂的現場工作人員,當看到賀諸楠站上舞臺指揮時,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慢慢恢復。現場各部門,開始重新運作,將失措的現場秩序漸漸在各方的調節下緩和過來。
看到旁邊的工作人員像他示意,方才中停打亂的各項工作已經徹底恢復,賀諸楠示意對方開啟現場音箱,然後徑直走到舞臺上的發言臺前,拿起臺子上預設的無線話筒,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