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大地就突然地再一次震顫起來,抬頭看去,幾乎天空都在抖動。
領域似乎從最外側在逐漸往內消散,視力卓越的人甚至能夠看見遠遠的地方,有海洋折射而出的粼粼波光。
夏油傑語速飛快:“不對,咒力濃度在上升,不是消散,小心!”
“駿介——”
一個如泣似訴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人一聽就會聯想到某種昆蟲的發聲器。
“不想死——駿介不死——不要到30歲——長大好可怕——”
那隻蟲型咒靈用折斷的大鰲和肢節撐著地面,頭頂的短短觸角繃得很直,它猛地撲了過來。
身後的場景還閃爍出了一些奇異的內容,像是誰的回憶或者經歷。
緊急時刻,禪院鬱彌只能夠勉強看清,似乎是某個古老家族的家主去世了,臉上還有著毀容一樣的痕跡,然後一個小男孩面帶恐懼地從房間裡沖出去。
他一邊哭一邊跑,沒有人攔住他,也沒有人想到這樣一個七歲的小孩就懂得死亡和分離究竟有多麼可怕。
下一幕似乎就是咒胎從負面情緒的黑霧中出現,附著在小男孩的身上,最後一人一咒胎逐漸融為一體,令人驚異的是,場景變化中,許多年過去,小男孩一直沒有長大過。
最後,那雙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天真單純,也逐漸被疲憊、成熟的厭惡所代替。
無論和咒胎結合之後發生了什麼,他應該都已經徹底地後悔了。
最後的場景就是在遊樂場門口,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抓走,而後就一直在基地冰冷的白光中,作為實驗品被各個面目不清的人解剖、取樣,百般折磨。
禪院鬱彌原本並不準備後退躲避,如果不是身後突然先後傳來兩聲□□。
女聲忍痛的嬌呼,低沉的男性悶哼。
難道是羂索動手了?
禪院鬱彌下意識地後撤躲避,同時將注意力轉向另外三個人的位置。
羂索仍舊頂著陰島作人的身體慌慌張張地站在那,非常弱氣的模樣。
反倒是琴酒和貝爾摩德身體出現了明顯的大狀況。
“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融化了。”
兩個人臉上都因為驟然上升的體溫而燒得通紅,沒堅持多久就陷入了暈厥。
然後——
“他們兩個也變小了?”
夏油傑有點驚訝,而且這次的變小與香田正人不同,露在外面的肌膚並沒有出現那種皸裂的傷痕。
在禪院鬱彌看來,這一次的縮小反倒是更接近柯南那種。
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和香田正人、基地中的研究員的情況産生差異?
萬般思緒在心中流轉而過,眼下的危機仍舊是不知為何暴走的咒靈。
總不能特級咒靈也有死前的迴光返照一說吧。
蟲型咒靈已經撲到了産屋敷駿介——禪院鬱彌猜測這應該是那人的全名——的身側,用像被錘裂的蟹鉗一樣的大鰲撬開自己的胸甲,掏出了一個深紅色的棍狀物體。
兩面宿儺的手指。
“駿介——不想死——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