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真的?”
他拽著這由‘人’轉為仙孽的同行,眼皮陣陣跳動。
都說殺人最狠的,永遠都是曾經的同胞,這話一點都不假。
仙孽漠視生靈,只重修行,平素裡也不曾在意過其他事情,這所謂的‘四籍區分’,本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人奸’提出的。
但不得不說,這種法子還真的好用。
將成千上萬的‘籍貫’記錄在鄉縣、郡城裡,再在人身上刻下專屬的‘籍貫印記’,說白了就是奴印,一經反抗,擁有法力的‘仙籍’擁有者,便能隨時隨地,叫反抗者身軀引爆,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一經推出,就叫幾十上百年來反抗不斷的人族,再也不能鼓動平民群眾了。
直到近來出世的仙墟‘黃天教’那絕代教主,焚燒戶籍,掃蕩各地城隍廟,才算是有了破解法子。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眼下,起碼在崔煥看來,這一招對於‘宋無缺’等人來講,一樣是無解的手段,諒他再有種再桀驁,也得跪下!
“道友放心,不過是些許御人手段罷了,以身家性命用來威脅,也好叫這些卑賤的蟲子們好好警醒警醒,到底誰才是主子。”崔煥不屑的笑了笑。
“不然,可能某些人的心裡,又要起了些反抗的苗頭了。”
他的話語好像意有所指。
而凡崔煥目光所照,掃視一圈之後。
幾乎所有心中有鬼的武夫,那一股才剛剛燃起苗頭的反抗火焰,霎時間,就好像被一桶冷水從頭到腳,直接潑了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當一道道頭顱低垂下來,甚至有人猶豫著,想要動手抽取自己辛辛苦苦,打熬而成的武道精血後。
崔煥這才哼了一聲,眸子裡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樣才對嘛。
當狗的就該搖尾乞憐,怎麼能有膽子反抗主子了?
賤骨頭!
陳王楚氣得渾身發抖,眸中閃過一閃而逝的厲色。
“色厲內荏之徒!”
他的手掌,徐徐磨砂著腰間的鐵劍,已經做好了在此獠引爆他身上‘奴印’之前,將他的頭顱斬下,以激起在座武夫,心中那股子熊熊熱血。
凡變革變故,總是要有人先去流血的,而他之所以去找宋無缺,就是因為他覺得,他與自己是同樣的人!
然而,有人比之陳王楚更快!
洛景懸起腰間長刀。
頃刻之間,
崔煥面上的笑容凝固,寒毛倒豎,猶如被一柄出鞘寶刀直直盯上。
要知道,他可是十都境,是掌控了法力的人物!
區區築基,怎能給他如此壓力?
“宋無缺?!”
他的聲音有些驚疑不定,親眼看著抽出鐵刀的洛景,只覺得此人瘋了。
而崔煥也是夠狠。
作為輔佐仙孽老爺們,治理‘水澤鄉縣’的人仙老爺,他的眼神一厲,毫不猶豫就捏著手中的血色符籙,看準洛景的身軀,‘嗖’的一下,就想要將附著在他身上的‘奴印’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