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這麼快就受不住了,真是不盡興。”趙王手一鬆,穆晟便僵硬地倒在地上。
又低頭看了一眼面泛絕望的穆晟,趙王惋惜道:“剛還誇你聰明,沒想到你這麼不經誇。有些秘密,藏在心裡總比說出來的好,你落得這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趙王理了理衣衫,目光所及,牢門外正巧站了兩個獄卒打扮之人。
那兩人見趙王看來,忙俯首道:“大人放心,小的們什麼都沒看到。”
趙王聽著二人對自己的稱呼,滿意一笑,心道:若是穆晟有這二人的一半聰明,說不定還能多活幾日,乃至叫本王放他出去呢。
踹了穆晟一腳,趙王對那二人振聲吩咐道:“穆晟父子畏罪自裁,將他們抬出去吧。”
兩人趕忙應諾,全程都沒敢再看向趙王一眼。
轉觀魏王府,好在白月華只是閒聊兩句便告辭。魏謙遊虛驚一場,將白月華送至府外,才發覺自己已是汗透重衣。好在梁逸軒還算識趣,沒把梁語凝帶來一同道喜,不然還指不定怎麼熱鬧。
事情過了一段日子,這期間鄧銘釗和魏謙遊還算上心,打著舊情的名頭不時去趙王府上探望。晉王則是平日裡就與趙王疏遠,忽然親密起來恐其生疑,只能暗中查探。
奇怪的是,三人再次相聚而坐時,卻無一人發覺趙王的不對之處。對此三人的結論都是他們多心了,趙王自己已經解決了這麻煩也說不定。
鄧銘釗端了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好容易的了空閒日子,都沒能好好陪漪桐。別說是漪桐了,我爹孃都抱怨過我兩句,不想到頭來卻是白忙活一場。”
魏謙遊安慰道:“也算不得白忙活,至少婉綰她們為此很感激我們。”
捎帶一提,魏謙遊初次到趙王府上,就求了趙王的手諭,翌日直接帶溫婉進了宮。
因為之前的經驗,再加上趙王的手諭,範斌對二人唯恐避之不及,哪敢有半點阻攔。自那次之後,溫婉就成了趙清綰寢殿的常客。
皇上為此還質問過婉綰二人,但二人美名其曰,她們只是師姐妹的關係。待得趙清綰許了夫婿,她們從此便斷絕聯絡。
皇上聽她們說的有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然而兩人之間的真實關係,金陵人士皆是心知肚明,又看她們整天膩歪在一起,誰會不識趣地來求娶清綰公主。可以說,除了表面上沒答應以外,皇上對二人短暫維持這般關係已經預設了。
晉王自然知道魏謙遊所指何事,扶額道:“縱是如此,魏王也要提醒曦月公主一句,別總在清綰寢殿裡面留宿。一來叫外人見了不好看,二來皇上只是不和她們一般見識,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魏謙遊訕訕一笑,心知要靠她們兩人自覺恐怕有些難度。頭疼事真是一大堆,魏謙遊扶額半晌,壞笑著對晉王道:“晉王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沒想著與哪家的女子共結良緣?”
晉王微笑著搖頭:“魏王也知道我這性子,平日裡一個人獨處慣了,身邊真多出一個人反倒會不自在。”
鄧銘釗沒搭腔,饒有興致地看著魏謙遊。不知魏兄是得了夫人的吩咐,要給姜蘭說媒呢,還是要將某個麻煩推出去呢?不論是何種可能,晉王這般恬淡性子被魏兄盯上,可是難以推脫了。
魏謙遊循循誘導:“晉王此言差矣,從前如此想,只是沒遇上合適的罷了。晉王總不會像趙王那般,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特殊癖好?”晉王眉頭擰出一個“川”字,顯然是想歪了。
扯得有點遠,魏謙遊忙將話題拉回來:“且不說趙王,我倒是覺得有一奇女子,和晉王很是般配。晉王喜靜,平日裡賞賞丹青,釣釣魚什麼的最是適合晉王。”
晉王認真地點頭:“不錯,這些確是我喜歡的。難不成魏王口中這位奇女子,也與本王有想同的愛好不成?”若真是能遇見一個興趣相投的,考慮考慮倒也不是不行。
魏謙遊心裡偷笑,釣魚某人可等不及,怕是要用撈的。但若是他暗中使幾把力撮合二人,某人會願意耐心等著晉王將魚釣上來也說不定。
一念至此,魏謙遊便欲張口。怎知還沒等他將話說出,燃著暖爐的屋子忽而一寒,一雙綠瑩瑩的眸子似是看進了他心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