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昭扶著洞壁站起身來,一邊掐算著,一邊朝著洞外看著,好一會,他才轉過身去,恭恭敬敬地朝著那三個仙尊法相施禮,而那三張顯現仙尊的靈符在他施禮之後,便立刻焚燒殆盡。
“凌素啊?”陸衍昭走到陳凌素身邊。
一連呼喚了幾聲,陳凌素都沒有答應,陸衍昭見狀只好掐了個手訣,然後輕輕朝著她彈出一個白色的光球,那光球在她額頭倏然不見,她才緩緩睜開眼道:“師父…那…那妖魔呢?”
“唉…逃走了!”陸衍昭有些無奈道,“如此邪魔入世,恐怕世道會更不太平啊!”
陳凌素回頭看看梁羽的肉身依舊完好地躺在遠處,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道:“多虧師父您之前佈下法陣,又給徒兒留下三茅祖師顯聖靈符,不然這梁羽…”
她說著說著,忽然氣憤道:“這小子何德何能,居然讓師父您甘願賠上十多年修為救他?!若非如此,剛才豈能被那魔物傷到?”
陸衍昭勸慰道:“二十年前,若非三茅宗掌門辛道擎捨身相救,你師父損失的恐怕就不只是十幾年修為了…”
“還是師父您心腸太好了!”陳凌素仍是不太滿意道,陸衍昭只是笑了笑,不願再說,而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回頭看時,竟有一輛小推車憑空出現在了茅君洞中…
一個衣衫襤褸的癱瘓老者,正躺在推車上微笑道:“梁羽回來了…”
陸衍昭和陳凌素都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白子昭,而白子昭卻自來熟地道:“二位不必懷疑,梁羽剛從那邊回來,還是魂體,自然不能以肉眼察覺,二位開啟天眼,一看便知。”
陸衍昭師徒倆各以法術開了天眼之後,果然看見梁羽正站在那老者身邊,一臉感激地看著他們。
“你就是梁羽?”陸衍昭問道,“怎麼和你那肉身判若兩人?”
梁羽心下一緊,一路匆忙趕回,卻把這事忘了…而一旁的白子昭也有些納悶,他來回看了看梁羽的魂魄和肉身,尷尬道:“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梁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隱瞞自己的事,他只好深施一禮後,誠懇說道:“我師父和掌門都說我身具宿慧…大概便是此意吧?”
陳凌素冷著臉道:“宿慧?你少騙人!那都是江湖騙子的把戲!”
陸衍昭止住陳凌素道:“素兒,剛才那魔神手段非常,你怕也傷得不輕,先回去養傷吧。”
陳凌素盯著梁羽道:“此人別是與那魔神一夥的,等下若是打起來,徒兒還能幫師父!”
白子昭忽然道:“他若想來此搗亂,幹嘛還帶上我這麼個累贅?”
“閣下言之有理,但僅憑此,不足以證明他就是梁羽。”陸衍昭微笑著看看白子昭,轉而又看向梁羽,“如今你與那肉身樣貌不同,你若想進到那肉身裡,就必須自證一番。”
梁羽想了想道:“前輩若是不信,可以翻看那肉身,脖子上有一個白玉吊墜,吊墜裡有一道金光符文,那是我師父送我的;此外,那肉身腰後有一把扇子,腰間有一個白玉令牌,是我的收納法寶。肉身的下丹田偏右處,有一顆紅痣。”
陸衍昭點點頭,然後吩咐陳凌素道:“素兒,你若不想走,便按他說的,去那邊查驗一番吧!”
“是,師父!”陳凌素答應了一聲,然後吃力地走到那肉身邊上翻看了一番道,“腰上確有扇子和令牌,脖子上的吊墜被一團黑氣包繞著,但裡面確實露出些白色,還有一道金光符文…”
“嗯…還有呢?”陸衍昭問道。
陳凌素那張冷豔的面容瞬間漲紅:“那下丹田…我如何看得?!師父您要查驗,便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