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皇城。富商雲集,畫舫凌波,華閣林立,一片繁榮祥和。
“你真的決定了?”安思音抬起頭,就看到林文測和阿笙並肩而立。
阿笙長大了,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襲白衣,絕世風華。而他身邊的林文測依舊是往昔的少年模樣。
“嗯。”淡淡的一個字卻讓安思音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同。
那個曾經溫柔如水的少年究竟吃了多少苦才成長成這個強大淡漠如神邸的男人?
“真的不去看看她嗎?”
阿笙並未答話,只是捏緊了手指。
“阿堯!”熟悉的嗓音驚呼著,只見水中忽然跳出一群黑衣人包圍了一艘華美的船舫,船舫上一個玄衣男子為了護住背後的女子捱了一劍。
猝不及防的相見,阿笙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隨手戴上了一個面具,一個閃身到了玄衣男子身旁,快到讓人心驚。
但安思音卻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的大滴大滴的落下。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這是當年形容一位阿堯在位期間的無雙丞相的詩句。
無雙丞相總是一襲白衣,帶著黃金面具,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也沒有人知道他最後去向了何處,沒有人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也沒有人知道他長相如何。
但是當年阿堯就是一排重臣意見,堅定的以丞相之位任用了他。
他也沒有讓任何人失望,在位期間一切安穩,不需要他了就告老還鄉徹底消失了。
原來……原來……
阿笙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對嗎?
在阿笙的幫助下,黑衣人很快被擊退。阿笙正欲離開,就感覺到衣袖被輕輕地扯住,明明不需要用力就可以掙開的,他卻偏偏走不動了。
“阿笙,是你嗎?”丫頭猶疑的話卻似一股暖流一下子就化了他冰封多年的心。
這個人……當真是他的劫吧……
阿笙狠下心運功震開了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場景再次變更,眼前的一切讓安思音深吸了一口氣。
火光接天,屍橫遍野,一直雍容華貴的皇宮猶如人間煉獄,吞噬著無數的生命。
阿堯一身紅衣,不知是衣服本身的顏色還是被血染浸,丫頭在他身邊,一條軟鞭便讓士兵無從靠近,只是列陣圍著他們。
“音音,西南方先走!”一陣腳步聲傳來,阿堯面色微松,忽然爆發,在西南方開啟了一個缺口將女子推出,看到丫頭被白衣男子接住才鬆了口氣。
阿笙抱著這個失而復得的人兒,忍不住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輕鬆擊退了又要包圍上來計程車兵,就要帶著丫頭離開。
忽然,懷中的人兒劇烈掙扎起來,他怔怔看著女子將他推開,向著包圍圈跑去。
他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幹什麼?!”
“我要救他!”丫頭努力想要揮開他的鉗制。
“為什麼?!”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女子毫不猶豫的話讓他瞬間白了臉色。
恍惚間,女孩當年偎在他懷裡撒嬌“阿笙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了。”還在耳邊,但看著她義無反顧撲向紅衣男子的背影,阿笙捏緊了拳頭。
在這一刻,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人,他早已失去了。
阿笙自嘲的笑了笑,強大的內力直接將陣法震碎,看著相擁的二人,他身影晃了晃,沉默的轉過身。
鮮紅的血不斷從嘴角流出,而他臉上的面具被他自己摘下,任血染紅了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