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的誇讚,謝衡開心的笑了,謝婉陪著他用了飯,略略忐忑的等著衛澈的到來。
眼看著到了辰時三刻,可衛澈仍未現身。
就連一旁的謝衡也滿是疑惑的對謝婉道:“太傅平日裡來的可早了,從未有過遲到的事情。”
謝婉心裡略略有了個猜想,她笑著對謝衡道:“無妨的,許是太傅路上遇著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謝衡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
辰時過去了,巳時也過去了,眼看著午時也過去一半,謝衡早已坐不住,四處走動,唯有謝婉仍跪坐在案几旁,心頭哭笑不得。
這人還當真是小雞肚腸又睚眥必報,他猜曉自己今日定會一早來賠罪,所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乾脆也讓自己嚐嚐這枯坐乾等的滋味。
不得不說,他確實做到了。
不僅讓她體會了一把這種忐忑等待,最後卻失望的滋味,更讓她知曉,他果然才能卓絕料事如神。
好吧,她的錯她受著,誰讓他才能卓絕,而她又得仰仗於他。
謝婉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轉眸對從外間玩了一圈回來的謝衡道:“太傅今日未曾來授課,你派人去打聽打聽出了何事。”
謝衡一張笑臉因為奔跑而紅撲撲的,聽得謝婉的話,他答道:“剛剛父皇派人傳了信來,說是太傅今日身體不適,在府中休息了。”
謝婉聞言心中不由更加確信幾分,今日衛澈是故意為之。
他身為太子太傅,身體不適不能授課,應當是派人同衡兒說一聲才是,怎的會派人說到父皇那裡去。
其原因無非是因為,父皇雖不理朝綱,但該走的過場卻要走,早間早朝,而後書房議事,這一套事情下來,等有空去聽衛澈不能授課之事時,最少都已經是午時了。
他算準了自己今日會來侯他,便用了這招,讓她即便心裡清楚,可卻挑不出他半點錯來。
畢竟,他該做的都做了不是麼?
一絲笑意在唇角蔓延,謝婉輕笑著搖了搖頭,厲害,實在厲害!
頗有些無奈的收了笑,她想了想,轉身出了東宮,命海棠準備了些吃食用食盒裝著,又喚了名侍醫,由霍川陪同著出了宮,直奔太傅府而去。
太傅府的管家是個中年男子,長得端端正正笑容和煦,一眼便覺得很是穩重。
謝婉報了身份,那管家也是不卑不亢,言語行止之間章法有度。
謝婉一邊朝裡間走,一邊在心中暗歎,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整個太傅府的僕人皆是忙碌卻井然有序,所有一切都是有條不紊,一個管家竟也頗有風骨。
也不知等自己建了府,可會有如此光景。
或許,她可以向衛澈借這管家先用上一陣,等公主府一切步入正軌,再還給他。
心中有了想法,謝婉便開始搭話:“管家貴姓?”
管家停了腳步,躬身回稟:“回公主的話,奴才姓曹,乃是秦國人士。”
“秦國?”謝婉皺了皺眉:“秦國距離建業路途遙遠,你是何時來的晉國,又怎的入了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