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謝婉也是晉元帝最疼愛的長公主,而他只是個外人。
即便現在晉元帝寵信他,為了他而責罰了謝婉,可畢竟血濃於水,難保日後父女二人和好如初,長公主和晉元帝,都會把這賬算到他的頭上。
所以他來了。
可如今瞧著晉元帝的模樣,似乎是覺得他這番求情不妥?
晉元帝看著他沉默了許久,直到肖雲海有些受不住,準備收回先前所說的話,他才開了口道:“朕有一事想問你,你定要如實回答。”
肖雲海連忙躬身:“臣定句句肺腑。”
“倘若朕有意指你為駙馬,長樂公主和平陽公主,你更願意尚誰?”
晉元帝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將肖雲海給嚇了一跳。
駙馬?
還是兩個公主任他挑?
肖雲海心頭一陣狂喜,若不是他理智尚存,險些就要當場表現出來。
晉元帝皺了皺眉:“怎麼,不好回答?”
“兩位公主都是天姿國色。”肖雲海低著頭看著地面,生怕一不小心將內習的狂喜洩露出來:“而臣出生低微,能尚公主已是草民福分,哪裡又敢……”
“朕讓你選一個,你選一個便是。”晉元帝打斷了他的話,似有些不耐:“你就說,長樂和平陽,你更願意尚誰便是。”
見晉元帝露了不快之色,肖雲海不敢再假惺惺的說些圓滑的話。
謝婉和謝彤,他當然要選謝婉。
且不說,謝婉的每一處都長在了他的喜好上,就說論身份地位,謝彤也不能與謝婉相比。
肖雲海略略扭捏了下,做出了一副羞澀模樣:“臣……臣第一次瞧見長公主便……便驚為天人。”
聽得這話,晉元帝瞧著他的神色頓時更為複雜了。
肖雲海低著頭,沒有瞧見他的神色,兀自道:“可臣出生草芥,著實不敢對公主有非分之想。”
晉元帝聽得這話,從他面上收回目光:“那你從現在便可以好生想想了。”
肖雲海聞言,心中狂喜再也忍不住,他抬眸看向晉元帝,有些不敢置信的確認道:“陛下,此言可是認真?”
“君無戲言。”晉元帝從棋盅中取了棋子,在棋盤上落下,淡淡道:“但長樂畢竟是朕的親生骨肉,這婚嫁一事還需她心甘情願方可。你若能讓她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朕便下旨賜婚。”
聽得這話,肖雲海立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臣,謝主隆恩。”
“行了。”晉元帝揮了揮手:“若無旁事,你先退下吧。”
肖雲海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如踩雲端一般,輕飄飄的走了,直到走出大殿,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好事之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