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想了想,晉元帝對肖雲海的偏愛,淡淡道:“還能如何,父皇升了肖雲海的職,無非是讓他能夠配的上丞相府的嫡女罷了。”
海棠見她已經猜到,不由長長嘆了口氣:“女子真是可悲。”
“是啊,女子可悲。”謝婉也嘆了一聲,嘆完之後她問道:“婚期定在何時?”
海棠答道:“就定在三月之後。據說是陛下親自定的,陛下甚至還說,若是耿蓮能延續肖家香火,陛下定重重有賞。”
孩子?
謝婉突然好像抓住了什麼,但這種感覺一瞬即逝,她想了許久,也未想出其中關鍵,便搖頭作罷。
肖雲海升了職,成了戶郎中將,就意味著他總算即將離開了東宮,離開衡兒身邊。
謝婉對衛澈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佩服了,她對他這一箭三雕,簡直是到了崇拜的地步!
甚至還有感激。
他不僅幫她解決了肖雲海的麻煩,更是消除了池蓮這個隱患,更重要的是,他還讓肖雲海名正言順的離開了阿衡,這等計謀簡直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撇開這些不談,是他給了她重生,雖然謝婉並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但從他話裡的不難聽出,他肯定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跟他的手段和魄力相比,謝婉覺得自己簡直愚蠢透頂,她解不開的難題,甚至為此險些要破罐破摔,傷筋動骨的難題,就被他這麼輕飄飄的化解了。
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太蠢了,而她的眼界也確實太窄了。
謝婉靜靜的躺在床上,不由就想到了那幾個吻。
她臉上一紅,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不想不想,她才不要想這個輕薄他的傢伙!
一夜無夢,這是謝婉自重生以後,睡的最踏實最美的一覺。
睡醒之後她洗漱完用了飯,在窗前坐了許久,終究下了決定:“海棠。”
海棠應道:“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
謝婉垂了垂眼眸:“去將霍侍郎的那副畫取來,隨本宮去一趟椒房殿。”
海棠愣了愣,但還是聽從了謝婉的話,把那副畫給取了過來。
謝婉接了畫,只覺得這畫此刻好似有千金重一般,她垂眸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畫良久,突然出聲道:“海棠,替本宮研墨。”
沈皇后昨晚也睡的極好,難得的起身有些晚了。
剛剛用完了飯,就見謝婉帶著海棠走了進來,海棠的手中還捧著一方極為眼熟的木盒。
沈皇后看了看謝婉,柔聲問道:“你可想好了?”
謝婉點了點頭:“兒臣想好了。”
沈皇后嘆了口氣:“婉兒,在母后看來霍川極好,與你又是青梅竹馬,對你更是情深義重,母后怕你,將來會後悔。”
“不會的。”謝婉垂眸答道:“正是因為霍川太好了,所以兒臣才不想耽誤了他,兒臣還有許多事情想去做,而他值得更好的姑娘,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愛慕著他,願意為他付出的好姑娘。而兒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