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間鋪子的錢銀、貨物、人,這些匯聚在一起,光是錢銀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更何況還有人。
莫要小瞧了這些人,若是用的巧用的好,這些人可以成為她的眼,她的手。
不說整個國都都不能瞞過她的眼,最起碼,若是再有霍巖和耿蓮這類的事情,她定然不會如前世一般全然被矇在鼓裡。
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剋制住自己不要將那陰玉佔為己有。
想要麼?
想要的。
可她卻不敢要。
陰玉陽玉相輔相成,若無陽玉肯定,陰玉即便在手也是無用,反之亦然。
也就是說,她一旦接受了陰玉,並且使用它,那她的一切手段都會暴露在衛澈面前,無所遁形。
人都是會變的,耿達對父皇當年也是拼死相護,可後來呢?
前世她也對肖雲海百般信奈,甚至將皇宮的密道告訴了他,將衡兒託付給了他,可下場呢?!
若是她習慣了用陰玉行事,真正將那幾十間店鋪變成了她的眼,她的手,可若有朝一日,她與衛澈起了齟齬,她是不是又要重新回到,如今這般又盲又無人可用的境地?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已不想那般去依賴一個人,也不敢去依賴一個人。
看著眼前的陰玉,一想到自己將要失去的是什麼,謝婉就覺得一陣肉痛。
一旁海棠瞧著她的模樣,不解道:“公主若是捨不得,又何必還回去?”
“還是一回事,捨不得又是另一回事。”謝婉痛苦的擺了擺手:“別提了,再提本宮又要心痛。”
她這番模樣,惹得海棠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倒是一旁的丁香,看了看謝婉,神色微動:“其實依著奴婢看來,公主全然不必歸還。”
丁香是個寡言的,但經過這一日的瞭解,謝婉發覺,她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皆是說在要點上。
與是她認真問道:“為何?”
丁香坐著微微行了一禮,然後才道:“奴婢不知太傅與公主的過往,若有言語不當之處還請公主見諒。”
謝婉擺了擺手:“你但說無妨。”
“奴婢覺得此物不宜歸還,有兩處原因。”
丁香分析道:“依奴婢看來,這陰玉對太傅而言也並非是什麼可有可無之物,既給了公主,便代表了他對公主的信任,甚至是一片赤誠之心,若公主不收,太傅會如何作想?“
他會如何作想?
依著那人小氣的性子,若是好了,或許會覺得她是不願佔他便宜,若是不好,定會覺得她是嫌棄他,連他送的物都不肯受!
若真是如此,還不知道會如何生氣,如何鬧彆扭。
想想他生氣的模樣,謝婉的心就忍不住一緊,她眨了眨眼:“其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