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中火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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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了拱手,叫了句老太太,剛要說兩句公道話,就聽見了田老太嘲笑蘇香的聲音:“呦,我當這是誰暱?原來是又來了一個撐場子的,老大家養了好閨女啊,一個二個的男人都願意幫她。”
說著,田老太輕蔑地瞪了蘇香蘇清顏一眼,裡面是濃濃的鄙夷。
蘇香當場就嚇的變了臉色,那時候季古來給老蘇家撐場子,拿回了地契,村裡的人有目共睹,要是這些話,傳到林公子的耳朵裡,林公子會不會誤會,以為她是多麼不堪的人暱。
可是她這個不自然的樣子,又著實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讓在外面看熱鬧的人,也回想起了那一次的事情。
可是有很多人都為蘇香發話了:“田老太,你也太不地道了吧,那時候人家季公子可是來幫你們說話的,你們怎麼能過河拆橋暱?”
“過河拆橋的不是田老太啊,你沒看見是蘇香換人了嗎?”有嫉妒蘇香連續找了兩門好親事的人,就開始煽風點火。
林中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瞬間,劉氏給王氏送雞湯,被田老太截胡這件事,就被轉移成了蘇香喜新厭舊,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事情。
蘇清顏無語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牽著蘇婉要走,蘇婉還在打哭嗝,見蘇清顏不幫家人說話,還要溜之大吉,更生氣了,一把甩開蘇清顏的手,不滿地嚷嚷道:“二姐,你怎麼能胳膊時朝外拐?看見家人被欺負了,連句話也不說,你平時不是最能說了嗎?你去跟奶奶對罵啊!”
“呵呵,我去對罵?”蘇清顏明知道蘇婉是小孩子,可還是氣笑了,她攤了攤雙手,問:“我是人,我不是神仙,更不是你們吵架的工具,你們是憑什麼覺得出事了,我一定會幫你們善後暱?就因為我厲害,對罵能贏?”
蘇清顏從鼻子裡發出不屑的一聲冷哼,繼續道:“是,我這一次可以幫你們對罵,我嘴厲害,無理爭三分,我就算吵不贏田老太,我也能把她氣個半死,可是有什麼用嗎?大姐即將要出嫁,我以後也會出嫁,小妹你將來也要出嫁,我們三姐妹跟父母都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我有心想護著你們,我能護得了嗎?我就算能護得了一時,我能護得了一輩子嗎?
爹說的好聽是老實憨厚,實際上就是嘴笨沒心眼,娘心軟善良卻總是異想天開爛好心,姐姐性子溫柔脾氣卻最倔強,做事一根筋都不考慮後果,小妹你口無遮攔容易衝動又胡亂怪罪人,我該怎樣做才能讓你們都能滿意?
你們能不能在做事之前,考慮一下後果,能不能在同情心氾濫的時候,先想想自己能幹什麼?
動動腦子就能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就非要用最愚蠢的法子,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蘇清顏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不打算再說話。
田老太也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果然是一群蠢貨,老大你怎麼當爹的,大庭廣眾之下,被個黃毛丫頭說教,就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了!真是丟我老蘇家的臉,還好分家了,快滾快滾,我沒功夫跟你們叨叨,燉的雞都要涼了。”
說著,給蘇阿西使了個眼色,讓他去關門。
蘇清顏卻眸子一眯,笑了:“田老太,你知道這雞,為什麼我娘只端來給二嬸一個人吃嗎?”
“哼,你有什麼把戲,你休想坑我。”
“沒什麼把戲,就是怕你家跟我家一樣,成了絕戶。”蘇清顏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道:“因為這雞裡面加了能治療婦女疾病的藥材,特別邪門,你吃了或許沒什麼,因為你是女的,但是要讓家裡的老爺們吃了,哼哼,小心做不成男人啊!”
“你!你少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怎麼會有這樣的藥!”田老太橫眉倒豎,指著劉氏問:“這雞加了藥,她剛才怎麼不說。”
“藥都化雞湯裡了,她說了你找不到藥也還是不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要是男的吃了,會肚子疼的,要是不摳喉曨,讓他吐乾淨,再用綠豆水洗胃……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別找我們家算賬哈!”蘇清顏說完,也不再多停留,招呼著一大家子若有所思的人,回家了。
正在這時,北屋裡傳來了蘇小安疼苦的嚎叫聲:“哎呀,哎呦,奶奶,爹,我肚子疼!”
“嚇!壞了!”田老太一看大事不好,扭頭就往北屋裡衝。
蘇阿西也緊隨其後,蘇清顏的話,他是不信的,可是蘇清顏走的那麼幹脆,自己兒子又肚子疼了,他也不敢馬虎,馬上就抱著蘇小安出門了,跟田老太說:“娘,我給小安摳喉嚨,您去燒點綠豆水吧!”
“唉!我這就去!”田老太也慌了,一把把黃豆袋子提了出來,走到灶房才發現拿錯了,又連忙回去換
綠豆。
蘇小安肚子疼的難受,可是他好不容易吃點好東西,可捨不得吐出來,但是蘇阿西這次態度強硬,動作也比王氏粗魯多了,蘇小安喉嚨被摳的生疼,一邊吐一邊哭,王氏還是賭縮在院子角落裡,可是此時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她的孩子啊!她多想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可是小安嫌她臭,嫌她髒,還拿腳踹她,讓她滾遠點,她的心都快碎成了渣了。
老蘇家場面不宜觀看,容易引起不適,看熱鬧的人頓時都作鳥獸散。
蘇清顏一家人也回去了,他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劉氏納悶的問:“我沒加什麼藥啊!我哪有加什麼藥?清顏,你說的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隨口亂編的。”蘇清顏無所謂的聳聳肩,表示他們家人吃不到的東西,又入不了王氏的嘴,還不如都吐在地上乾淨。
這下連林公子也忍不住驚奇了,問:“那你怎麼知道男子吃了會肚子疼?”
“當然也是胡編亂造的,院子裡那麼熱鬧,卻獨獨不見蘇大柱和蘇小安的身影,蘇大柱中風了,躺在床上起不來情有可原,但蘇小安去哪兒了暱?能讓他連自己的爹孃都不關心,家裡又正好有一鍋雞湯,所以我就猜測著,他是自己在屋裡偷著吃獨食暱,小孩子吃東西沒數,又好不容易碰見一頓好吃的,那還不拼了命的往自己嘴裡扒拉,那撐的肚子疼,難道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原來如此。”眾人都解了疑惑,又覺得沒便宜那蘇家人,心裡頓時開朗起來,尤其是林中火,又恢復了從前的笑意。
但儘管林公子已經釋然了,蘇清顏還是當著大傢伙的面,把季古的事情又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是避重就輕的那一種。
最後指著破布遮蓋起來的八仙桌和牆上的幾塊臘肉,幾條臘魚說:“我們跟季公子正式挑明瞭之後,本想把這些東西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