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古詩: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
“經常這樣徵兵嗎?”
“不是的,聽說上一次徵兵是六十年前。”
“那還好,若是每十年來一次,那就真的是信知生男惡了。”
蘇清顏自嘲一笑,帶著沉重的心思回了屋。
第二天天剛亮她就回了孃家,蘇阿東和劉易財劉思冬都在,是聽見要徵兵的訊息,沒心情送饅頭了,聚在這兒商量解決辦法。
見蘇清顏來了,忙問:“你聽說要徵兵的訊息了嗎?”
“當然是聽說了才來的,娘,家裡怎麼辦?要不咱們把哥搬出來,畢竟哥是那樣尊貴的身份。”
“唉,怕是不行了。”劉氏擦了擦眼角,從荷包裡小心地掏出了一張紙遞給蘇清顏。
蘇清顏開啟,心頓時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
‘斷絕書’三個鮮紅的大字,刺痛了她的眼。
是白靈君用硃砂筆寫下的斷絕書,表明自己從此跟蘇家再無半點關係,上面還有他的簽名跟手印。
“哥哥他……”
“別喊他哥,他不是你哥了。”劉思冬糾正道。
劉氏衝他搖了搖頭:“弟弟你別這麼說,那孩子給我這個的時候,神色匆匆的跟我說,蘇阿西要害我。
還叫我娘了,我看他身上有些血跡,像受傷的了,可他不跟我說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他給咱們寫這個,是為了保護咱們家,你就別那樣說他了。”
“是啊,靈君是個好孩子。”那時候劉易財在場,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忍不住唏噓。
商量無果,各自回家了,好在徵兵這件事只是他們猜測的而已,朝廷並沒有正式發公文。
不過,隨著城門口的難民越來越多,蘇清顏覺得,徵兵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果不其然,過了約麼有十天,各個村的村長去縣城開會,回來時手裡拿著各家徵兵名單,陸天輝名字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上面還有蘇阿東,劉思冬的名字。
劉家村。
村長拿著名單挨家挨戶的喊人,來到老劉家,說:“可以讓家裡的人代替,但是不能強迫別人代替,因為如果當了逃兵或者叛軍,會牽連到家裡的人。”
“好好好,辛苦了。”
劉易財聽見這一條的時候,顫巍巍的身子,靈機一動,想替兒子參軍。
村長對劉易財的客氣恭敬很滿意,好顏色的補充道:“快收拾收拾東西,中午的時候在村口集合,下午就要走了,前方戰事吃緊,等不及。”
“一定一定。”
“那你們忙著,我還有好幾家沒有通知。”
劉易財送村長離開,回來看見劉思冬抱著幾個月大的女兒親了親,沉默著。
無比心疼的說道:“思冬,你爹我老了,但好歹是一條人命,我替你上戰場吧!”
“爹,不用了,上面沒有重生的名字,我就很滿足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這本就是我的責任。
只是可憐我的女兒才這麼大,還不會叫爹,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聽見她叫我一聲爹。”
李氏聽見這話,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哽咽著說道:“孩子他爹,臨走之前,給閨女起個名字吧。”
“好,我的閨女,如珠似寶,就叫寶珠吧!”
“劉寶珠,好名字啊!”蘇清顏一腳從外面邁進來,笑意盈盈的說。
“清顏,你怎麼突然來了?”戴氏起來去握她的手,擔心地問:“天輝也上戰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