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覺得怎麼樣?”鐵雄一直守著他,連鎧甲都沒卸。
胸口上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尋初咬著牙,不敢亂動,問道:“我們的人怎麼樣了?”
鐵雄低了低頭,沉聲道:“我們的人死傷慘重,大王,這一戰是咱們輸了。”
“那個會夜視的人呢?他在哪兒?”尋初瞪著眼睛,這可是西涼軍隊最重要的憑藉了,沒了這個人,往後夜戰,西涼將不再有優勢。
“對不起大王。”鐵雄滿臉汙血,將頭低的更低了,“昨晚我們沒能保護好他,他死在箭雨之下了。”
“可惡!”尋初怒吼著錘了一下床板,結果胸口的傷口再度撕裂,鮮血浸溼白布,疼的他冷汗直流。
鐵雄大驚失色,嚷嚷著出去叫人了:“大王,你別亂動,軍醫軍醫!”
常年被梁軍壓制的西涼,自然知道夜視對一個軍隊的重要性,那鎮國大將軍的威名為何響亮,不就是靠白錦的夜視能力嘛。
他們西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夜視的人,只可惜對方是個平民,膽子又小,還是被鐵雄嚇唬著,囚禁著為他們效力。
每次都跟拎小雞一樣拖到戰場上去,叫他幫忙盯著對面的狀況,昨晚也是靠那人的說辭來排兵佈陣的。
若是會夜視的傢伙是個普通士兵都比平民百姓來的強,這麼好的一雙眼睛,落不到良人身上。
“哼,死了就死了,我西涼大軍難道還怕他梁人不成。”
軍醫再度幫他處理了傷口,趁尋初還清醒著,鐵雄作為主帥開始分析局勢了。
“大王,剛才的箭雨來的突然,我軍沒有防備受了重創,以後,夜襲的戰術是不能再用了。”
“我知道。”尋初疲倦的躺在床上,傷口的疼痛讓他睡不著,只能被迫清醒著。
鐵雄跪在床邊,誠懇的說:“如果屬下猜的不錯,梁軍中有除白錦以外會夜視的人,他們藏得可真夠深,咱們就是中了敵軍的奸計,大王,您傷的太重,這宋城又久攻不下,咱們還是退兵吧。”
“你說退兵!”尋初又開始激動了,他們辛辛苦苦重陣軍隊,才打了半年而已,怎麼就要退兵呢,“退了兵就等同認輸,難道我們還要再次輸給梁人嗎?”
沒有人願意認輸,鐵雄做出這般決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大王,我們太心急了,梁軍有會夜視的人,他們打了勝仗,完全可以修養兩天後捲土重來,我們要是還留在這裡,到時候沒有反擊的能力啊。”
“你胡說什麼!”尋初又急又惱,“我西涼計程車兵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大王!”鐵雄雙拳緊握,“咱們的糧草已經不夠用了,再拖下去,兩年前的悲劇又會重現。”
言畢,尋初也沉默了,不管發生什麼,是輸也好,是臝也好,他作為西涼王得保證百姓將士們平安,不重蹈以往的悲劇。
“既然......既然退兵是大勢所趨,等所有人恢復的差不多後,就先退出大梁地界吧。”
鐵雄抿唇點頭,他們的大王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只要與他說清楚利弊,他知道如何選擇。
“拓玄將軍與梁軍交過手,回到西涼後,還得靠他指揮。”
陸天輝會夜視的訊息,兩天之內傳遍了整個軍營,現在八隊計程車兵們都要高看他一眼,就連走在外頭,大家都紛紛向他投來驚奇和羨慕的目光。
陸天輝不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以前的他被人注視,總伴隨著不好的結果,他不覺得在軍中太引人注意是件好事。
八隊本就處於密城守衛軍的管轄內,楚王來接觸陸天輝比白爍要來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