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立而坐，蘇清顏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我記得你，之前在川凌鎮襲擊楚王的，就是你們，不過後來你又出面把楚王給放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跟拓玄又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是拓玄手下的人，那襲擊楚王的命令是拓玄下的嗎？

雲霧慢慢瀰漫到岩石附近來，南夜以手做扇，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告訴蘇清顏也無妨：“我叫南夜，是拓玄將軍安插在大梁的密探，這些年一直在齊王手下聽令，後來被將軍召回。”

竟然是西涼人。

“那擄走婉婉，也是拓玄叫你做的？”

南夜點頭：“將軍沒有想傷害婉婉郡主，只是想引公主出來。”

蘇清顏氣的直跺腳：“我已經明確拒絕拓玄了，我原本只以為他是痴情，沒想到會做出這種極端方式，剛才我要是沒把婉婉搶回來，現在掉下山崖的就是她了。”

如果婉婉郡主掉下了山崖，全是他的不是，跟別人沒有關係。

既然婉婉都找到了，那拓玄和陸天輝人又在何處？陸天輝比她還早一個晚上追過來，反而是他們先找到婉婉的。

“拓玄在哪兒？阿臨在哪兒？咱們被困在岩石上要怎麼辦啊？”蘇清顏甩出一連串問題。

“將軍有別的事情要辦我不知道，至於現在的處境......”南夜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雲霧，這些東西乍一看有點像雲，給人還身處於山巔的感覺。

其實按照下降的時間和速度來算，他們離地面已經沒有多遠了，這些不過是早晨山間的濃霧。

離地面越近，山壁的弧度就越大，南夜不緊不慢，只要等霧在淡一點，就可以沿著山壁走下去了。

陸天輝騎著馬四處亂跑了一圈，發現原先過來的路上出現了更多的馬蹄印，方向都是從營地那邊過來的。

從營地那邊來也就是說。

“白爍派人回來了？”

“快找，都找仔細了！”

小隊又馬不停蹄的從山上下來，來到了山崖下，早晨時分，土地又溼又滑，出現了好幾次馬蹄打滑的現像。

山崖下升起了濃霧，士兵們彎腰尋找，不放過一絲夾縫的地方。

“清顏！清顏！”白爍衝著白茫茫的山腳大聲呼喊著，明知不會有回應，但還是抱著僥倖心理，希望人還活著。

“白將軍，沒有找到。”

“怎麼會沒有找到！”白爍憤憤不平，“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你們到底有沒有仔細找！”

身後傳來馬蹄聲，白爍收起教訓屬下的態度，扭頭看，是陸天輝過來了。

陸天輝一路順著小隊的痕跡追過來，停下馬的那一刻，就瞅見了白爍懷中的婉婉。

他們找到婉婉了！

“陸天輝！”見到他，白爍火氣更大，“你幹什麼吃的，去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人，真是沒用。”

“我是被拓玄拖延住了，不然早就救出婉婉了！”陸天輝看著埋頭苦尋計程車兵們，十分疑惑，“既然找到婉婉了為何不回軍營，你們還在找什麼？”

“我們......”白爍一時語塞，眼神閃躲，清顏墜崖是他的責任，是他沒有保護好清顏，他百口莫辯。

陸天輝心裡浮現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前方的濃霧迷了眼睛，他翻身下馬，走到白爍面前，看似淡定實則內心煎熬：“你們沒有帶清顏過來吧，她在軍營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