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沉思了一下，沈天明娓娓道來：“那次戰役是大梁主動挑起，既然最後退兵了，也就是說父皇的目的不在於領土。”言畢還注意了一下齡公公的表情，“不是為了領土，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為了某樣東西，或是某個人。”

齡公公的眼皮跳了一樣，把頭低的更低了，先皇曾經叮囑過，皇宮上下，不準再討論此事，所有相關人員都要守口如瓶，就連白錦也有些忌諱這件事。

“看來朕已經猜到眉目上來了。”沈天明心情不錯，接著往下說，“既然是為了某樣有實體的東西，那為何白錦將軍沒有帶回來，這裡面也許有千萬種理由，但朕覺得最有說服力的一條是，那東西，帶不回來了。”

“到底是件什麼東西，讓父皇舉兵之力最後失望而歸，齡公公，朕無從得知，只能求你告訴朕了。”

齡公公彎著腰，苦口婆心：“陛下，先帝有令，此事不得再提，西涼的那個東西，有詛咒，不是我們能得到的，不然先帝也不會收手，陛下聽老奴一句勸，不要再深究這件事了。”

“哦？”沈天明歪了一下頭，“這樣的話朕就更感興趣了，也許父皇那一輩的人相信天道詛咒什麼的，朕自有生活在民間，擅醫術，世間的一切都有因果關聯，況且朕也只是想弄清楚上一輩的恩怨，對西涼的至寶沒有任何興趣，畢竟白爍他們就要回京了，朕想看看，與那件事有沒有關聯。”

“陛下，您......唉。”

沈天明從來沒有請求過他什麼，唯獨在這件事上耿耿於懷。

猶豫再三，齡公公終於捨得開口了：“先帝還在世的時候，西涼那邊傳出了有長生不老藥的傳聞，周邊許多國家的君王對此物都頗有興趣，三番五次派遣使者前去拜訪，可不管周邊小國派遣多少人過去，都被西涼王攔下，並對外說西涼根本沒有這種藥，只是發現了一種罕見的肉靈芝，其藥效霸道顯著，僅此一顆，因為珍貴才被世人誤傳了。”

沈天明目光如鉤，聽的仔細。

“雖然西涼王親自出面澄清，可大家並不相信，長生不老乃歷代君王所求，所以先帝起了貪念，下令讓白家軍把這株肉靈芝奪過來。”

聽到這裡，沈天明忍不住不屑的嘲諷：“什麼長生不老，人世間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如果那肉靈芝真有奇效，西涼王為何不自己服用，還會等著別人來搶嗎？”

“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先帝就愣是想不通，後來大梁舉兵攻打西涼，只為求藥，西涼王戰死後，肉靈芝的下落便無人可知，有傳聞說靈芝已經被王室族人吃掉了，可當時的戰役，白家軍只顧著追逐西涼王，西涼的公主和公子下落不明，故而就放棄了。”

沈天明眯了眯眼睛：“就因為找不到公主和公子就放棄了？不是說還有什麼詛咒嗎。”

“是是是，這也是先帝退兵的主要原因，聽說得了肉靈芝之人自己雖能長生不老，但此長生是用周圍之人的性命為代價，一旦服用肉靈芝，身邊之人無一倖免，作為帝王怎能少的了臣子的擁護，思慮再三之後，先帝便退兵了。”

其實想想也夠缺德的，殺了人家大王，侵佔了人家領土，最後拍拍屁股走人了，也難怪西涼會捲土重來，找大梁尋仇。

“沒想到父皇竟也會做出這等荒唐之事，如果沒有覬覦那肉靈芝，西涼與大梁的關係也不會鬧的這般僵。”

齡公公點頭應聲：“是啊，先帝自知有錯，故而封鎖此事不容再議，就怕以後還有別的達官貴族覬覦肉靈芝，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處。”

掩耳盜鈴這種小兒科尤其是長久之計，就算百姓們不議論，先帝的行為也會被貴族們所不齒。

“罷了，雖是錯處，但他畢竟是我父皇，是大梁的先帝，這件事以後朕不問你，你就不要再提了。”

“老奴遵命。”齡公公鬆了口氣，可算是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