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明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用。”

他跟別的帝王不一樣，不會把女人當做享樂的物件，若真遇見喜歡的，兩情相悅又身份合意，直接封為皇后就行，不需要選秀。

“是，是奴才多嘴了。”

小夏子手中一盞小小的宮燈就是四周唯一的光亮，沿著回乾清宮的路，沈天明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突然，旁邊竄出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兩人都嚇了一跳。

小夏子連忙擋在前面，差點就高喊有刺客了，只見那黑影噗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磕了兩個頭，喊道：“參見陛下。”

沈天明眯起眼睛，攔住了想要叫侍衛過來的小夏子，提著宮燈湊到那人面前，問道：“你是誰？”

那人抬起頭，面容飢黃憔悴卻看得出很年輕，眼下宮門已經下鑰，天都黑成這樣了，一個大活人藏在小路邊無人發現，這是宮廷內護衛看守不利。

沈天明在宮中散心不喜歡帶一大批人跟著，大晚上的，要是遇見刺客，豈不當場斃命。

“小人趙容成，見過陛下。”

“趙容成？”沈天明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趙這個姓氏，讓他有些敏感。

害怕沈天明會下令將自己趕走，趙容成抓緊時間接著說：“小人的名諱陛下可能不記得，不過小人族中在先帝手下有許多效力之人，如今落敗受牽連，丟了官職，今日冒死進宮面見陛下，還望陛下贖罪。”

小夏子退後一步湊到沈天明的耳邊，小聲嘀咕著：“趙容成是兩年前榜上有名的舉人，先帝當初下令削去趙氏一族所有的爵位官位，想必這位趙舉人也深受牽連。”

原來如此，沈天明當年參加科舉，明明有機會中榜，卻因齊王從中阻攔而落榜，他知道一個學子在這個年紀中舉要付出的艱辛和汗水，趙容成只是趙氏一族一個不起眼的子弟罷了，被趙禹和趙貴妃等人牽連，沒了前程，要是可以選擇，他寧願做普通氏族的子弟。

沈天明居高臨下的說道：“你膽子可真夠大，竟敢私闖皇宮，朕不知道你是透過什麼方法騙過守衛的，看在你沒有惡意的份兒朕饒你不死，你從偏門自行出宮吧。”

“不，陛下！”如果他被趕出去，那此次行動就作廢了，“小人冒死入宮只為自薦，懇求陛下留下小人。”

“留下你？”沈天明雖然同情他的遭遇，可他也知道，趙氏一族當初做的齷齪事情，要不是因為趙貴妃，他也不會流落民間這麼多年，“朕為什麼要留下你，趙氏許多有過錯的臣子已經入獄了，今日你私自闖宮朕也可以給你治罪，不要好賴不吃，到時候追悔莫及。”

趙容成咬咬牙，這位新帝的脾氣他還摸不透，不知道是不是和齊王一樣喜怒無常，會揮刀殺人，但他今日既然來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他不想再受人唾棄，受人鄙視，他要依靠自己在官場內闖出一道路來。

“陛下請留步，請聽小人一言。”

趙容成眼眸裡閃爍著精明的光，他要賭一把，賭沈天明和先帝一樣也對那個東西感興趣。

嘆了嘆氣，沈天明抬手：“你說。”

“西涼與大梁的戰役已經告一段落，西涼公主也和親到我國，陛下可知，先帝當初舉兵攻打西涼的目的為何？”

這句話就像一根牽引繩一樣，沈天明微微顰蹙，怒斥道：“你跟朕說這個幹什麼嗎？難道你知道？”

趙容成接著說：“小人的確知道，先帝當初派出白家軍作戰，趙禹作為丞相怎會不知內幕，陛下，應該還不知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