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肉靈芝已被他人服用，先帝無從下手，只能失望退兵。

沈天明問道：“既然肉靈芝已經被人服用了，就連先帝都放棄了，你又有什麼手段讓朕得到？”

趙容成勾勾嘴角，語中含笑：“陛下，那服用了肉靈芝的人如今就在京城之內，難道陛下，不想見見嗎？”

沈天明的眉角跳了一下，在對方誠懇的眼神下，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呵，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難道要朕吃人嗎？”

“不不不，陛下無需吃人，肉靈芝的確已被人服用了，但是藥效還在，只要喝了那人的血，那麼肉靈芝的藥力，就會轉移到陛下身上。”

託著腮幫，沈天明有些佩服起趙容成的勇氣了，這樣有違人道的話都說得出口，還一口一句慫恿著他去做。

“趙舉人，你可知你口中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嗎？”

冰冷的語氣從上頭傳來，趙容成鎮定自若，答道：“和親我朝的西涼公主。”

“那你可知，她的夫君是誰，她夫君與朕，又是什麼關係？”

這些七拐八拐的關係，就算趙容成不想知道，可只要走上京城的大街，就會聽到各處茶樓酒館的說書先生編排此事。

陸天輝是陛下身邊的寵臣，而且關係匪淺，就連和親的公主都賜給了張將軍，此等榮寵，不是下面的弄臣能隨意挑撥的。

“臣知道張將軍對公主甚是寵愛，也知道張將軍是陛下的至交，可正因如此，臣才為陛下擔憂，若有朝一日張將軍知曉了肉靈芝，豈不會佔為己有。”趙容成舌燦蓮花，白的都能唱成黑的，“倘若張將軍真的效忠於陛下，以陛下為尊，就應該主動交出公主，獻於陛下，倘若不願，便是有謀逆犯上之心。”

沈天明閉上眼睛，他真是佩服趙容成這一套溜鬚拍馬，顛倒黑白的說詞，為了能討好自己，能爭一口氣，他是什麼下限都不要了。

“外界傳聞，只是說肉靈芝被王室族人所食，西涼王室可不止安寧公主一人，你如何斷定，就是公主服用了肉靈芝？”沈天明倒要看看，就連齡公公都不知甚多的秘密，趙容成是如何知道的。

“當年帶兵打仗的雖然是白錦將軍，可叔父在暗中也幫忙調查了不少，這些都是奉先帝之命辦的，可以確定肉靈芝是被安寧公主所食了。”

“證據呢？”

趙容成從懷中掏出一本手寫的記錄，這些都是趙禹親筆記錄，是當年抄家的時候，趙容成意外得到的，一直儲存至今。

“上面寫著，安寧公主因身中蠱毒，故而用肉靈芝解毒，而且據臣一番調查後得知，關於肉靈芝詛咒之事，實屬無稽之談，只因當時西涼引入一批蠱蟲正值熱潮，安寧公主食用肉靈芝後對這些蠱蟲有驅趕能力，同時也對中蠱，和用蠱蟲調養身體之人有損傷，對沒有接觸過蠱蟲的正常人，是不會有事的。沒想到這件事傳來傳去，傳到大梁的時候，就變成了詛咒。”

沈天明簡單的看了一眼那手冊，上面字跡工整，頁面微微泛黃，看樣子是出自趙禹之手。

隨後將手冊放置到一邊。

“既然詛咒的事是以訛傳訛，說肉靈芝長生不老的傳聞也未必是真的，要朕大費周章甚至要殺人放血，就為一株靈芝，傳出去，豈不叫世人恥笑。”

趙容成抬眼：“就算肉靈芝沒有長生不老的功效，那也是延年益壽，包治百病的奇藥，追尋藥材罷了，又有何人敢恥笑。”

這是一場人道與心理的較量，先帝所求之物就在眼前，要或不要，全憑沈天明一句話。

“趙舉人，你的提議朕會慎重考慮，聽說你在宮外沒有好的住所，也沒有親朋在身邊，朕會叫小夏子給你在宮外安排，以後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朕一句話，你就得立刻進宮，不許拖延，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