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語氣就連周圍的小太監們聽了都覺得厭煩，趙貴妃一生，手上沾了數不清的人命，何止這一條罪狀。

“他們動手的時候，口口聲聲說這藥萬無一失，現在你任然站在這兒，看來千萬種毒藥，也比不過一刀來的痛快。”

投毒的事已經承認，就順著這個方向說，沈天明接著問：“你可知用的是什麼毒？”

閉上眼睛，趙貴妃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年代久遠，一個毒的名字，她哪會記得這麼久：“只是說是從西涼帶過來的蠱毒，在大梁見不著，這樣的毒下在人身上，世間絕無解毒之法。”

沈天明深吸一口氣，剩下的內容他都知道了，不用再問了。

幼時陸天輝為教訓欺負他的富家子弟，幫忙“應戰”，也正是那天，陸天輝頭部受創，被施下蠱毒，原來這些傷痛，都是代替他承受的。

“走吧。”

他虧欠陸天輝的一輩子都還不完，如今夢血蠱已在手，也許有辦法解掉陸天輝身上的蠱毒。

“這就要走啦，不在多問問嗎？”趙貴妃追著他的背影跑出來，被一群嬤嬤堵回了門口，“你還想知道什麼？前朝的，後宮的，我還知道很多呢，你都不聽了嗎？”

沈天明走出掖庭，身後，趙貴妃的聲音漸行漸遠，前朝還有什麼秘密他已經沒興趣了，先人造下的孽，還得他們慢慢還。

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而去，前方的小路上跑來一個小太監。

“陛下，安寧公主求見。”

“什麼？”沈天明愣了一下，眨眨眼，問，“只有公主嗎？輔國將軍呢？”

“只有公主一人，將軍沒有來。”

稀奇啊，蘇清顏一個人進宮見他，肯定有大事。

“快，擺駕乾清宮。”

張府就坐落在皇城腳下，蘇清顏坐著馬車沒走多久就到了，有誥命在身，可以在皇門未下鑰時隨時進出，這一點倒挺方便的。

見沈天明過來，連忙屈膝行禮：“參見陛下。”

沈天明虛浮一把：“免禮，公主怎麼來皇宮了？可有要事？”

“的確是要事，還請陛下聽臣婦一言。”

“進殿說吧。”

乾清宮金碧輝煌，美輪美奐，沈天明入住後雖撤掉了許多先帝在時的名貴裝飾品，但宮殿的氣勢還在，佈置在靜雅，也遮不住雄偉壯觀之氣。

在回來之前，他特意吩咐了小夏子先過來把殿內的蠱蟲移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了，蘇清顏體內有肉靈芝，離蠱蟲太近，他怕出事。

秀麗的宮女們上了熱茶，蘇清顏隨意抿了一口，時間有限，她也不想在皇宮多逗留。

“陛下，此次我過來是關於阿臨，還請陛下幫我。”

一提到陸天輝，兩人都很在意。

“阿臨怎麼了嗎？”

“以前在川凌鎮的時候，陛下說過阿臨的瘋病是因為蠱毒，這件事我近來有些眉目，興許當年的猜測是對的，蠱毒毒性雖然霸道，但也不是無法根治，只要找到相應的母蟲解毒，阿臨的病就會好的。”

沈天明捏緊了茶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這段時間他才對西涼和蠱蟲有了興趣，蘇清顏就說起此事，難道關於肉靈芝的去向，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