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陸天輝反應快,佔得先機,這一天一夜過去,她早就被魏若和那群歹人殺害了。
是生是死,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就算陸天輝沒有找過來,她跟著南夜,也能順利逃脫。
雖然有保命的王牌,但她還是希望在最後一刻,可以見到陸天輝。
“謝謝你來救我。”在男人面前,她毫無保留的展露自己柔軟的一面。
抱著軟軟小小的身軀,陸天輝摟著她順勢一趟,兩人背部與床鋪相觸,突然躺下的蘇清顏一個激靈,圓溜溜的大眼睛警示的看著房梁各處。
這個南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國公府,會不會也在這兒?
一想到晚上睡覺,有人坐在房樑上悄咪咪的看著自己,蘇清顏就覺得毛骨悚然,睡不安穩。
陸天輝眨眨眼睛,安穩道:“別怕,府上的守衛我都加強了,況且,我還陪著你呢。”
看著阿臨熟悉的臉龐,蘇清顏的心才逐漸安穩下來。
兩人就這麼面對這面躺在床上,懷中人緩緩閉上眼睛,陸天輝溫柔一笑,拉起旁邊的被子想把兩人蓋住。
“等一下。”蘇清顏猛然抬頭,好笑道,“我們還沒吃飯呢,睡什麼覺啊。”
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蘇清顏餓的哭笑不得,明明給他上完藥就準備傳飯的,怎麼就到了蓋被子睡覺的時候啦?
“啊,是啊。”陸天輝尷尬的笑了兩聲,“你大半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我居然疏忽了,來人,傳飯!”
豐盛的晚飯早就準備好了,聽見屋內主子們的聲音,銀珠東珠端著盤子魚貫而A。
宵夜的時間吃晚飯,除了那些逍遙在外的浪子,所有的百姓,都熄燈安眠了。
入夜之後,蘇清顏在夢境中看見了拓玄,和以往安寧的回憶不一樣,這一次的畫面就像未卜先知了一樣,她好像看見了遙遠西涼,近況的拓玄。
西涼王室無繼承人,拓玄被迫頂上,成了如今的西涼王。
畫面中,滿臉鬍渣的拓玄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上,腳邊擺滿了空酒罈,他衣衫不整,頹廢不堪,懶散的靠在床上,望著觸控不到的房梁。
短短一年的時間,拓玄那英俊的臉龐變得焦黃黑痩,眼神空洞無神,不知是身體的不適,還是酒精的麻痺。
安寧的記憶和思緒在蘇清顏腦中迴盪,彷彿他們的愛情,就是她親身經歷過一般,看見拓玄如此頹廢的樣子,她的心如頑石擊中一般的痛。
畫面漸漸消失,蘇清顏不知何時沉睡了過去,等次日清晨醒來時,眼前一片明亮,思緒如掉入白缸中,豁達開朗。
揉了兩下眼睛雙手撐在床上,藉著窗外蒙蒙的光亮,挽起身側男人的一縷黑髮,捏在手中把玩。
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揪他頭髮,陸天輝緩緩睜眼,側目一看,蘇清顏正一臉認真的將他一縷髮絲抽走,辮成了麻花辮的形狀。
麻花辮.陸天輝瞬間清醒,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伸出手將那辮子抽了回來。
“哈哈,清顏,你這麼早就醒了啊。”
辮子才辮到一半,蘇清顏迷惑的抬抬頭,咧嘴一笑,用臉頰蹭了他一下。
“喲呵,平日裡守時的張將軍,居然也起的比我晚了。”蘇清顏得意的揚揚下巴,似乎想看他怎麼接話。
摸了一下額頭,陸天輝勾勾嘴角,順勢將人又摟入懷中,暖昧的在她耳邊吹氣。
“那夫人說,咱們是起床呢,還是繼續睡呢?”
下巴擱在男人結實的手臂上,人兒鼓著腮幫,耳尖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