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蝶極少這樣要求過，基本上回回都順從他的步伐。

興許今天是真的不舒服。

“好，那你多休息一會兒，實在不行記得叫醫師來看看。”

洗漱完畢，整理好衣衫，拓玄出了琴瑟宮上朝去了。

“所有人，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看著自己逐漸崩壞的臉，華蝶唯恐這樣的模樣被外人瞧見。

上好的杏花粉撲在臉上，也只能淡化那些黑斑，要完全遮住是不可能的。

“我的臉，我的臉......”華蝶泫然欲泣，她不敢梳頭，不敢洗臉。

這種無能為力的無助，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曉。

寂靜的琴瑟宮宛如空殿一般，沒有任何生氣和聲響，因為她下了命令，沒有吩咐宮女不得入內，結果早飯沒有傳，午飯也沒有傳。

直到晚上的時候，宮女們怕華蝶一個人在裡面出事，硬著頭皮敲門進去了。

“公主，您一天沒吃東西，該吃晚飯了。”

厚重的大門被開啟一條縫，裡面死氣沉沉，隱約能聽見有人的呼吸聲。

天空夕陽西下，宮女咬咬嘴唇，再拖下去，讓大王看見病懨懨的華蝶，只會怪她們沒有伺候好主子。

點上宮殿內四處的賭燭油燈，暖橙色的光芒照耀在華蝶的臉上，她就像一隻折了翅膀的花蝴蝶，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勻稱，就像睡著了。

“公主，大王就快過來了，還請起來準備。”

羽睫微動，華蝶被人從夢中喚醒，顫顫巍巍的動了動手指。

睜開眼，宮女的面孔映入眼簾，華蝶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後慌忙的捂住自己的臉，連連後退。

驚嚇是相互的，宮女們紛紛低頭跪下，等待主子的吩咐。

摸出枕頭裡的鏡子，銅鏡內一張完美無缺的臉照印出來，華蝶愣了愣，掀開長髮劉海，黑斑，骨骼凹凸，全部消失了。

困擾了她一整個白天的事兒自己消失了。

她又不相信的仔細檢查了一下，事實上，她的臉依舊光彩如初，沒有任何瑕疵。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切只是我做的夢嗎？”華蝶迷茫的看著床頂，她的心承受不住這大起大落。

“只要這張臉能保持住我見大王的時候，其他的，都不重要。

下面的宮女還跪在地上，華蝶冷冷的瞥了一眼，趾高氣昂的開口：“趕快去準備好酒好菜，大王馬上就過來了，要是遲一步，小心我讓大王處置了你們。”

“是，公主。”宮女們應聲，小碎步退出。

華蝶跑到梳妝檯前，將厚厚的杏花粉又加重了幾分，鮮紅的胭脂塗抹在嘴唇上，在燭光的加持下，顯得她嬌嫩欲滴，美豔奪目。

不管她的臉是華蝶也好，還是安寧也好，那與生倶來的魅惑能力是旁人沒有的。

只要是一張漂亮的臉蛋，華蝶都能運用自如，將迷惑住的男人牢牢抓在手中，前提是，對方的確喜歡這張臉。

華蝶畫了一個美美的妝容迎接拓玄，這是勾欄院裡，男人最喜歡的花魁妝，鮮紅的嘴唇，雪白的肌膚，眼尾用胭脂畫成的長眼線，顯得眼睛靈動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