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眼疾手快的避讓開,晃晃手指教訓她。
“哎!你這打人的動作跟陸天輝一模一樣,你都跟你爹學壞了。”
學壞不學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一來二句的,氣氛逐漸活躍,陸婉那堵在心口的悶氣也消散了許多。
放低了聲線,陸婉默默地低著頭,思考未來:“白叔叔,我成婚之後,是不是就不能來校場騎馬了?”
白爍愣了愣,面對這個問題,他認真的想了想:“按照規矩,后妃應當賢良淑德,養育子嗣,騎馬射箭是男人消遣的東西,可能......”連白爍都這麼說,陸婉徹底死心了。
“但是。”峰迴路轉,白爍走到與她平齊的地方,側著頭笑道,“咱們婉婉不一樣,你是武將的女兒,入東宮後,若真想騎馬射箭,只要太子同意,你還是能來校場的。”
“真的嗎?”陸婉似有不信。
白爍說:“之前你皇伯母,因不適應皇宮生活,陛下特准了她可隨意出宮,就算做了后妃,也未必不能出門。”
陸婉微微皺眉:“那如果太子不讓呢?”
“這個......”白爍撓撓頭,“不會吧,太子不是很喜歡你嗎,你若開口,他一定會同意的。”
“我不覺得他會同意。”陸婉眯著雙眼,前方視線一片朦朧。
人人都說,她與阿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青梅竹馬之情,無人能比。
可她不覺得,她對阿煥只有親情上的感情,若說情愛,她不能自己騙自己,硬說有。
而且阿煥對她......反正陸婉沒有感受到多溫情的滋味,只有孜孜不倦的糾纏,讓她有幾分厭煩。
兩人迎著陽光散步與馬場外圍,陸婉胯下的小雪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個年紀,人還是青春洋溢之時,而馬匹,卻已步入老年。
小雪不能在馱著陸婉在草原奔騰了,偶爾騎著散步是可以的,這也是陸婉惆悵的原因之一。
猶豫了一會兒,白爍湊近了些,悄悄說與她聽。
“這樣吧,要是你在東宮受了太子欺負,你就告訴白叔叔,叔叔為你撐腰,你想出來騎馬,派人到白府說一聲,我帶你出來,如何?”
聽了這話,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陸婉羞澀的抿抿唇,喜上眉梢:“那說話算話哦,我要是想出宮,你得帶我出來。”
“一定算話。”白爍伸出三根手指,一副要發誓的樣子。
“嘿嘿嘿。”
從黑沉著臉走進校場,到重新開懷大笑,陸婉喊了一聲駕,騎馬開始小跑,馬兒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她開心,馬也會跟著開心。
軍帳附近,幾個上了年紀的副將們,安詳的望著漸漸走遠的人影。
幾句感嘆擴散在陽光下。
三十位舉人全部赴京,一起拜見了沈天明,幾乎一大半的人全部調配到別城就任,其中也有不少人是主動要求的。
比起京城的繁華,他們更願意留在自己的家鄉。
張哲如願以償的留在了京城,看似閒散,實則已是林煥身邊的謀士。
做謀士之後,兩人的關係比以往更親密了,他能近距離了解東宮內事項,以及沈天明對太子的期望。
待了幾個月後發現,東宮內氣氛詭異,從面相看,似乎每個人都懷著心意,卻又不敢言說。
除了他以為,其他的謀士們都怏怏的,與林煥接觸議事時也低頭不語,像個充數的,讓張哲很是詫異。
他曾這樣問過林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