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總是挑選最晚最寒冷的時候騷擾,晚上士兵們總是提心吊膽,睡不著覺,一個月下來,大家都精神恍惚,一蹶不振。
“白將軍,現在只有鮮卑族還在堅持,其他的小國已經投降,咱們拿著降書,也能給陛下覆命了。”
下面的副將們受不了鮮卑的騷擾,已有退兵的打算。
“是啊將軍,我們幫西涼打了一年多的仗,已經夠仗義了,剩下的,叫他們西涼自己處理吧,若連個鮮卑族都抵抗不了,只能說他們西涼無能。”
白爍看著桌面上的戰況圖,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摸清山脈和山丘之間的調理。
遊牧小國之所以戰敗,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不能再用地形來限制梁軍的防守了,只要鮮卑遞了降書,他們就能掉頭就走,即可回京。
“真不知道鮮卑族在拖延著什麼,遲遲不投降,難道是想等咱們把靠北的山脈佔領掉嗎?”
白爍淡淡道:“我們打的是守衛戰,沒有擴張領土的必要,只要鮮卑族投降,大軍即可回京。”
“可若他們不投降呢?”副將們焦急萬分。
“他們不投降自有他們的道理,我們不能因為敵軍的挑釁就感到厭煩,從而掉以輕心,在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輕敵,誰知道鮮卑後面有沒有其他勢力。”
“唉......”眾人紛紛嘆氣。
每次關於退兵的議事,其他人的想法,總是和白爍不沾邊。
“可白將軍,咱們這樣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鮮卑不投降又常常挑釁,咱們又不能深入北邊去剿滅,來來回回,戰士們還得在西涼耗多久啊?”
低頭看著佈局圖,白爍勾勾嘴角,正色道:“放心,我已經有合適的戰局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鮮卑上鉤,不出兩個月,咱們就能舉兵回京了。”
夜幕降臨,溫度驟降。
梁軍軍營內開始升起篝火,士兵們團團圍坐,待在火堆旁邊取暖。
遠處是川流不息的山脈,一座座山峰烏泱泱的冒出天邊,昏暗的月光隱約照印出形狀來,士兵們望著遠方,搓搓冰涼的手掌,怨聲載道的說。
“咱們這仗還要打多久啊,都一年多了,比之前西涼戰爭還要長。”
“咳,你也不想想西涼戰爭的時候有多少人參與,幾乎整個大梁的軍隊都集中了起來,那架勢是一般國家能抵擋的嗎?如今只有兩支軍隊與遊牧國周旋,又不能深入北邊,能不要點時間嘛。”
“說起來真晦氣,明明都能回京了,結果白將軍又病倒了,整個軍隊都得等他病好後才能走,真是浪費時間。”
士兵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圍著篝火什麼話都敢說。
黑夜密佈的四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
後面幾天,鮮卑族巡邏的騎兵發現,梁軍軍營的夜間防守變弱了,看守計程車兵們偷懶耍滑,或是受不了夜間的寒冷,紛紛從山丘上下來,跑到軍營中央暖和的地方取暖。
山丘之上的勘察點無人把守,梁軍親自將薄弱,且適合進攻的地方暴露了出來。
鮮卑騎兵立刻將訊息告知了單于,並結合之前在梁軍軍營裡聽到的訊息,說白爍無故生病,如今正在養病。
此情此景,簡直就是完美的偷襲時機。
遊牧小國沒有所謂的主帥和將軍們,都是部落單于自己帶兵交戰,有襲擊梁軍,拿下主帥的機會,身為單于定要親自出手,才更有權威。
不僅夜晚守衛能力減弱,在白天騷擾的時候,單于注意到,只有副將帶著兵追趕,白爍一連幾天沒有露面。
“看來,梁軍的主帥真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