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替我看護好清顏。”
“蘇爺請放心。”
宮中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
裴亦非在宮殿裡坐著,看著一桌子的奏摺,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殿下,如果城牆再不想辦法鞏固,外域那群心懷不軌之人輕易就能攻打進來,咱們必須儘早做好防備才行啊。”一位大臣聲音激昂的稟報道。
“不是已經讓城內的年輕男子都去幹活了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建造好?”
“那些人個個餓的面黃肌痩,而且根本沒心思好好建造城牆,只想著偷懶耍滑,微臣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那還不簡單,將他們的妻兒或者父母都抓起來,集中扣押,誰不盡力幹活就直接處死。”裴亦非說的風輕雲淡,好像只是在跟大臣討論中午要吃什麼。
臣子做出了一副醍醐灌頂的表情,“殿下所言很有道理,微臣一會就交代下去。”
“嗯。”
大臣退出了殿內,裴亦非站起身,看著身後懸掛的肖像,眉宇之間愈發的溫柔。“宛嬌,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還是很想你。”
“沐歌終究只是與你有幾分神似罷了,根本比不過你半分。不過就算這樣,我也會好好待她的,因為這已經是我唯一的寄託了。”
裴亦非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彷彿已經徹底沉浸了進去。
沒衣局—蘇清顏又忙碌了大半天,腰已經酸的快直不起來。
“沐歌,你還好吧?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清洗一部分衣物?”
“不用,這點活我還是幹得了的。”
“唉,也不知道趙嬤嬤是怎麼回事,非要跟你作對。”
一位宮女湊了過來,神神秘秘道:“你們不知道麼?趙嬤嬤是芳若的親戚,兩人平常走的很近。”
“原來如此,沐歌,你之前在公主殿的時候,是不是得罪過芳若姑姑?”
蘇清顏點頭,“確實有過一點過節。”
“這就能解釋得通了,她之所以對你處處為難,是為了給自己的親戚出氣。”
“都是蛇鼠一窩的臭蟲罷了,無需理會,讓我清洗衣服,我清洗就是,只要不犯錯,她也抓不住什麼把柄。”
“正是這個道理,你放心吧,咱們大夥都會幫著你的。”
有人陪伴在身邊的感覺確實不太一樣,雖然洗衣服的活很無聊,也很疲憊,但一群人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能被打發過去。
臨近傍晚,蘇清顏腰痠背疼的站了起來,正要去吃飯,就見芳若撐著一把油紙傘,從門口走進了浣衣局。
兩人目光對視,空氣裡到處充斥著‘噼裡啪啦’的火藥味。
“瞧你現在這副模樣,誰能想到會是前些日子深受太子寵愛的太子殿掌事,這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如果你是特地來落井下石的,那就請早點離開吧,我沒時間跟你浪費口舌。”“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嘴硬,看來趙嬤嬤讓你乾的活還不算多。”
“再多也只是洗衣服而已,還奈何不了我,倒是你,難道已經忘了白雀的下場麼?”
芳若臉色一變,聲音陰狠道:“你不說這我都快忘了,沐歌,你可真是好本事啊,竟然這麼容易就把白雀送去了屍香殿。”
“這是她應得的下場,如果你再纏著我不放,屍香殿也會是你的歸宿。”
“哈哈哈,可笑,你該不會以為自己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吧?”
“世事無常,什麼都說不準,只要太子心裡還惦記著我,我早晚能夠重新回到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