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瀚森今年四十五歲,氣質儒雅,面容和藹,哪怕已過不惑之年,依然可以看出他年輕時候的風華。
他本想著自己最看重的學生回家幾日也該回來溫書備考了,結果他倒好一連十來天,臨到考試前面一天才回來,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都要氣死了。
本來聽到人說徒弟回來了,他還想晾著他,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結果他竟然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他自己氣的不行,他卻一副隨你怎麼樣的態度。
“呦,捨得回來了?你怎麼不等明天直奔考場呢?”
徐瀚森瞟了一眼愛徒,又陰陽怪氣的開口。
“本來是打算明天直奔考場的,奈何舍妹擔心,非要讓提前一天回來歇歇身子!”
陸天輝眼睛都沒睜開,以手扶額,語氣淡淡的開口。
看到他這幅模樣,徐瀚森鬍子都要氣的吹起來了。
“你對明天的科考就如此有把握?”
徐瀚森最看不慣陸天輝這幅模樣,明明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怎麼這次回去一趟就變了?
“我有沒有把握,院長不是最清楚?”
陸天輝微微坐正一些,儘可能讓自己舒服一些,他確實有些累。
“等等,剛剛你說妹妹?就是你之前撿回去的那個姑娘?不是說這兒不好?”
徐瀚森一直知道自己的徒弟家裡養了一個撿的妹妹,聽說腦子不好,為了給她籌錢治病,他的愛徒可沒少給人家抄書寫文章。
說完他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腦子不好。
“呵,我妹妹是最聰明的,你聽錯了!”
陸天輝被徐瀚森指了指頭的動作惹得有些不高興,他妹妹是最聰明的才對。
“嘿,我就說今日的你有些不一樣了,敢情是整個人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
徐瀚森被陸天輝氣的都沒注意到眼前的少年,一副茂林修竹的謙謙模樣,奈何就是說話氣人了些。
“明日下場,你自己有幾成把握?”徐瀚森不再扯別的,直接切入正題。
“沒有幾分把握!”
陸天輝起身撫平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撫了撫袖口處的暗紋,便微微頷首行禮告退。
“哎,沒有幾分是幾分啊?”
徐瀚森又被陸天輝氣到了,在後面跳腳的喊,惹得旁邊的侍從都止不住上揚了嘴角。
“陸公子來了咱書院這麼些年,別人都說他難以讓人親近,但是他在您面前就像一個稚子!”
隨從微笑著的倒了一杯水給徐瀚森,順便幫他順了順氣兒。
“這個混小子,我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能氣人?”
以前陸天輝可能不怎麼搭理別人,但是他嗆自己的功力是深厚的很。尤其是這次從劉家村回來,嗆人的本事更上一層樓了!
虧得那些學子們天天說陸天輝一副清冷難以親近,只有他知道那小子嗆人的本事厲害著“罷了罷了,誰讓他有資格給我嗆聲呢!”
徐瀚森覺得目前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了明日的事情,於是也不去計較愛徒的無禮了。
陸天輝從院長那裡出來後徑直去洗漱,完事之後披散著頭髮,著了一身素袍寢衣,在書桌前整理書本筆記。
張曦城李智毅林若俞等幾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素袍面目清冷的少年坐在那裡看書,旁邊還放著兩盤不知名的點心。
幾個敲了敲門框,輕咳幾聲得到了裡面少年惜字如金的一聲:進!
幾人才踏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