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迎娶你麼?”
“別說迎娶,就連一個妾室的身份都沒有。我現在髒了身子,每日像孤魂野鬼一般四處遊蕩,他何時有需要了,就會將我拖拽回房中凌辱一番,這種日子我真的一天也撐不下去了。”
“那你爹孃呢?沒想過法子救你麼?”
女子哭的愈發厲害,“爹孃無權無勢,根本不敢得罪錢掌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折磨。”
蘇清顏握著茶盞的手指攥緊了幾分,骨節隱隱泛白,“府中像你這樣被錢掌事玷汙的女子還有多少?”
“不下十餘人,大部分都是被搶來的。”
錢掌事只是染布坊內一個小小的管事而已,竟然糟蹋了這麼多清白女子,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姑娘,你年紀尚小,好日子還在後頭,千萬不要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我這輩子都被毀了,哪還有所謂的好日子。如今只求能早些了斷性命,也算是解脫了。
她哭的肝腸寸斷,蘇清顏有心想安撫幾句,可女子經歷了這樣的事,哪還能將其他人的話聽進去。
“姑娘,我這小院子裡還有幾間空房,願意的話你就先住在這吧。”
“不行,錢山要是知道我在這,說不定也會來找你的麻煩,我不能拖累你。”
蘇清顏:“無妨,他不敢找我麻煩,你儘管安心住下,其它的都不需要管。”
女子已經被摧殘的身心倶損,一想到能夠躲著錢山,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好,那就多謝夫人了,這份恩情我以後一定會報答。”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雖然這女子很可憐,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蘇清顏將她安排在了離自己房間較遠的住處,以此保證自己的安全。
臨近傍晚,錢掌事果然摸索到了這裡,一開口就是詢問那女子的訊息。
“夫人,你可否看到過一位樣貌嬌俏的年輕女子?她今日應該是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衣裙。”
“見過,就住在旁邊的房間。”
“那正好,她是我的妾室,這幾日鬧了點彆扭,不知怎麼的竟然跑到了你這裡,我這就把她帶回去。”
“等等。”蘇清顏留住了他,“我與那位姑娘一見如故,還約好了晚上一起用膳閒敘,不知可否讓她在這裡小住幾日?”
“這……”錢掌事有些猶豫,生怕那個不知好歹的賤蹄子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東西,眼前這位女人就像是一棵搖錢樹,他實在是不想得罪,“夫人,這莊子裡知情識趣的女子多得是,不如我另找一位精通詩書的過來陪你閒聊可好?”
“不必了,我就要她。錢掌事應該不至於這麼小氣,連這麼一點要求都不願答應吧?”
“怎麼會,能夠入得了夫人的眼,那是她的福分。”錢山訕訕笑了兩聲,“既如此,那就讓她留在這裡吧,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目送錢山離去,謝楹朝著他的背影惡狠狠晬了一口,“呸,不要臉的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也敢糟蹋良家婦女。”
“他之所以敢這麼無法無天,都是仗著寶青商會的名義。從這一點來說,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蘇妃,您千萬別這麼說,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染布坊裡竟然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
蘇清顏眼簾低垂,“不管是茶園裡的工人還是這些被玷汙的女子,我都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否則午夜夢迴都會覺得良心不安。”
“蘇妃已經想出對付錢山的辦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