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非滿帶戾氣的眉宇稍稍鬆緩了一些，眼神逐漸變得溫柔了下去。

“宛嬌，我一定會成為北離最成功的一位帝蘇，等本殿下收復了九州，到時候，就尊你為皇后，讓你受到萬民朝拜。”述說了幾句話，他又想起了蘇清顏。

看來那個女人確實是無辜的，否則怎麼會用毒酒送慕逍上路。

“來人，吩咐下去，立刻冊封沐歌為側妃，入住鍾粹宮。明日再行冊封大典。”

“是！”

頃刻之間，這皇宮裡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公主與駙馬雙雙殞命，而一位小宮女卻飛上了枝頭，成為了後宮裡唯一的妃嬪。

大太監將旨意頒發了下去，現在滿宮都知道了沐歌身份尊貴，往日裡得罪過她的人，無一不驚恐萬分，生怕會落得個悲慘下場。

而事實是蘇清顏確實沒打算放過她們。

在安置好陸天輝的‘屍體’之後，她先找到了芳若。

現在公主已經死了，芳若徹底失去了倚靠，跪在地上，哆嗦的像是風中落葉。

“芳若姑姑，我曾經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你現在有何感想？”

“側妃娘娘，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您放過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當初你欺辱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一副嘴臉。”

芳若‘砰砰’磕了幾個響頭，“奴婢那都是被豬油蒙了心，所以才會做出荒唐之舉，您發發善心，留奴婢一條賤命，奴婢一定會日日燒香，感念您的恩德。”

“還是別了，我怕你去佛祖面前詛咒我。”蘇清顏並非善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是她根深蒂固的想法，“白雀在屍香殿裡過的應該還不錯，你一會兒過去陪她吧。”

“我不能去屍香殿！側妃娘娘，您就把我當做一隻貓兒狗兒吧，求您了。”

“你要是早知收斂，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的下場。”蘇清顏不想跟這種人多費口舌，吩咐嬤嬤將芳若帶了下去。

這會已經快下午了，再有幾個時辰，穆月丹就會帶著軍隊攻打進皇宮。到那時，一切都會有個了結。

午後，裴亦非來了一趟鍾粹宮。“對這座宮殿還滿意麼？”

“回殿下，奴婢已經習慣了從前的日子，突然成為主子覺得很不適應。”

“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側妃了，自稱臣妾比較合適。”

蘇清顏乾巴巴笑了幾聲，“是，臣妾都聽殿下的。”

“嗯，按照北離規矩，需得行過冊封禮之後我才能來鍾粹宮過夜，但我等不了那麼久了，今夜便過來，你記得準備一下。”

“殿下今夜要寵幸臣妾，這樣是否會違背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大臣們肯定會議論紛紛。”

“我已經是太子，誰若是敢有異聲，直接砍頭示眾便可以。”

他都這麼說了，蘇清顏只好選擇跳過這個話題，“殿下，駙馬的屍體還安置在小院，您打算如何處置？”

“直接丟到城外山坡喂野狼就行。”

“臣妾覺得不太妥當。他和公主生前未能在一起，死後或許能夠葬在同一個墓穴之中，這樣也算是了卻了公主殿下的夙願。”

“我曾經覺得，只要一心疼愛亦瑤，她就會變得乖巧懂事，不吵不鬧的陪在我的身邊。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動手殺我。”

“公主當時也是一時激憤，其實她心底裡還是敬重殿下的。”

“不管敬重與否，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會改變。”

“殿下說的是。”

裴亦非嘆了口氣，“不過你剛剛說的也有道理，人都死了，我又何必再計較，那就讓他們安葬在同一個墓穴吧。算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對妹妹的最後一點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