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華麗的舞臺化妝間裡一片寂靜,真皮沙發上,景翊翹著二郎腿坐著,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後臺迷離的燈光把幾個人的臉都照射的有些冷峻,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巧巧,”對面沙發上的美豔女人責怪的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巧巧,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是血濃於水畢竟是血濃於水,巧巧畢竟是你的妹妹,你不救救她,是真的想要讓她死嗎?”
“那也不至於讓我死吧?阿姨,我剛出院您是知道的,現在身嬌體弱,腎移植是真的不能做了,”她懶洋洋的躺在了沙發上,刻意停頓了了一會,看見兩個人的臉色變了,笑了笑。
“您這麼擔心您的纖纖,不過是因為她是溫家的女兒,溫家和蕭家的聯姻可以給你們帶來天大的好處。可是既然您今天找到我,就說明她已經不是唯一的女兒了,您看看,她要是死了,我來做您的女兒怎麼樣?”
景翊長得好看,就算是現在懶洋洋躺在沙發上,潔白的頸項彎成了一個優雅的弧度,像是一隻曲頸的天鵝,即使說出口的話那麼過分,也讓人生不出什麼斥責的心思來。
論姿色,她無疑更適合聯姻。論成就,她當然比還在上學的蘇纖纖出類拔萃。明明是雙胞胎,卻差了這麼多。
沈婉蓉看了一樣被隨意放在茶几上的獎盃,金黃色的雕塑神采飛揚的提著裙子,這是今年休斯頓影后的獎盃。
蘇纖纖從小流落在外,養父母都是市井小市民,雖然長得不錯,可是常年的病已經掏空了身體,臉色永遠是沒有血色的白。
和同樣流落在外卻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景翊比起來,如果說景翊是一朵明豔的玫瑰,她就是路邊的野薔薇,還是蔫兒的那一種。
如果是以前,在這兩個人中間選一個,沈婉蓉必然是毫不猶豫選擇景翊,可惜蘇纖纖回到溫家的三個月裡,她和蕭景寒已經培養出了不錯了感情。
就衝這這一點,讓景翊為了蘇纖纖犧牲也不是什麼大事。
“巧巧,不是我們不讓你回去,而是你知道,你妹妹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現在回家實在是不方便……”
景翊笑,“是不方便呀,畢竟和蕭家聯姻的女兒只有一個,我回去了可怎麼好,所以我說了,是等妹妹死了以後啊!阿姨,您左右不是我們的親媽,我們對您來說都是一樣的呀。”
說來說去就是讓她給蘇纖纖做了手術還不讓溫家知道她的存在,這算盤打得真是夠響。
她果然不是好對付的!沈婉蓉皺著眉,有些煩躁,心裡堅定了信念不能讓溫家知道景翊的存在。她還沒有開口,身邊的女孩子先按耐不住了。
蘇纖纖啪的一身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景翊的鼻子毫不客氣的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這麼和我媽說話!”
“你媽媽?”景翊終於捨得把目光移到這個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女孩兒身上。對上她那張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臉時,修長的眉不動聲色的上揚,竟然是笑了。
“蘇纖纖,你媽媽剛剛還哭著和我說我是你姐姐,求我把腎分給你一半,你說我是什麼東西?”
今天剛從領獎臺上下來,薩琳娜就匆忙說有很重要的人在後臺等著她,沒想到沈婉蓉這次過來竟然直接帶來了她和溫致遠的DNA檢測證明,吃準了她沒有親人,打著救妹妹一命的話來讓她做手術。
沒想到這蘇纖纖居然一點都不領她這個便宜母親的情?
沈婉蓉趕緊拉著蘇纖纖的胳膊,厲聲喝道,“你坐下!”轉眼對景翊道歉,“妹妹還小,巧巧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媽!你幹嘛怕她!”蘇纖纖不依不饒,漂亮的大眼睛裡都是不甘和不滿,斜睨著景翊嗤道,“不過是一個下九流的戲子,爺爺最討厭的就是戲子,上不了檯面還想回溫家?她不給就算了,我去找蕭大哥,只要是為了給我治病,就算是吧這個人綁起來殺了都可以!”
“蕭家真是用通天的本事……”景翊裝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蘇纖纖立刻高傲了起來,揚眉還欲再說,沈婉容卻趕在她說出更不得了的話之前,揚手對著蘇纖纖的臉就是一巴掌,“住口!”
“啪”的一身響起,化妝間裡鴉雀無聲,一直在邊上拿著小本子記錄的男人抬起頭,驚訝地推了推眼鏡,接著趕緊吧頭低了下去。
蘇纖纖的臉被打的偏向一旁,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自己的母親,“媽?你竟然為了她打我?”
沈婉蓉小心的瞥了一眼身邊默不作聲了記錄的男人,心裡罵了一句蠢貨,對蘇纖纖狠狠道道,“給你姐姐道歉!”
“我不!我憑什麼給她道歉!我去找蕭大哥了!”蘇纖纖自從查出有病以來,誰不是對她百般呵護,更不要說是打耳光這種事情。
她委屈的不得了,提起手包就想走,轉眼間人已經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