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縣令長嘆,勸:“這些事你莫插手吧,你這不是搶我們的差事嘛。”
雲不飄實誠道:“你們能做好人家還找我?”
“...夫妻之事說不好,今天吵明日和好,世人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都不一個床上過了還能和好?”雲不飄鄙夷:“分明是佔著茅坑不拉屎。”
“...”
“這種歪風邪氣,你們身為一方父母怎能縱容百姓好逸惡勞貪圖不屬於自己的財產?你們是在養惡!”義正言辭。
苗縣令一愣,他失職了?這種民不告官不究普遍存在的事情,怎麼被她一說就成了道德的淪喪?
雲不飄一本正經:“是個堂堂正正的人都想著靠自己努力養活自己肩負別人,而不是啃食別人肥了自己。苗大人,本縣主認為,提升民眾素質迫在眉睫不然國朝危矣啊——”
苗縣令:...我腰疼。
事情都被升級到這層面上了,苗縣令無話可說,所以,當人都齊了,當著一圈看熱鬧的人男方家裡族裡被按到一排直接打,他沒吭聲。
當然,雲不飄不是隻聽一面之詞的,但她懶得聽兩方人馬掰扯,她又不是父母官,她只是利用了一個小小的便利,利用陣心的便利竊聽心聲。
婦人來告時說的都是真心話,她才痛快接了。
男方當然有一套一套應對之詞,這些年嘴皮子說麻利了的,奈何,這次遇上的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直接打,管你叫冤還是喊屈還是威脅告上官。
雲不飄想,氿泉我最大。
妙在她打的不止是婦人的男人婆婆公公叔子妯娌,她連貪那兩包點心的族人一起打。
臨時喊來的官差們一起行刑,這次用的水火棍。
三棍子下去,拿兩包點心的頓覺不值,立即認錯,說不該貪便宜摻和別人家事。
雲不飄示意再打幾棍子長個記性,要知錯改錯。
放了過去。
有了這個口子,剩下的受不住疼痛和羞辱,在官差的提醒下,交待了自己已經受的和那家人許在後頭的好處,領了罰,也放過。
當事一家子也沒堅持幾下,哭爹喊娘讓男人寫文書,合離就合離吧。
雲不飄給辦的義絕:“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是官府出面你們怕不是要喝活人血吃活人肉,如此惡行,不配合離。”
當場義絕,讓婦人立即回去收拾嫁妝,折舊的損失的,全讓這家人陪,一文錢不能少。
“做你家婦,工錢總得給。”
又讓人將男人抓了關大牢,罪名是妨礙國朝人口發展,反正你用不著和媳婦同房,那去大牢裡打掃衛生吧,保證你不生孩子。
晴天霹靂。
這還是罪?
苗縣令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心裡做好被玉臨陌噴的準備。
他不能反駁,打雲不飄的臉就是打皇室的臉。
再說,雲不飄的話有幾分歪理,他被啟發,研究是不是該上書一本,民生啊,夫妻兩口子房裡事,它真的干係皇朝啊。
全程原告被告沒能主動說完整一句話。
老百姓看得瞠目結舌,還有這樣辦案的?太奇怪了,但又覺得分外的爽。
看那控全場的女大人,格外的順眼吶,說啥都有道理,就想附和說得好。
雲陣心表示獻醜。
義絕書落成,她背上又被刺了一下。大概心裡有了數。
開了個好頭,接下來找來的離婚官司,說不上一夜梨花開,但也如雨後春筍。
讓苗縣令深深懷疑,他們的子民如此不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