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的話讓另外幾人全都愣住了。
因為一時之間,他們完全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包括雲千峰。
他詫異問道:
“這具枯骨我們見過?什麼時候?”
秦疏影蹲下身,用手指著這具枯骨的肋骨,道:
“就是入口處我們第一次遇到那兩具枯骨之中的女屍,和這具屍骨是一樣的,你們看她左側的第七真肋也有舊傷,位置一模一樣。”
千千對秦疏影的話感到害怕,忙道:
“疏影,你是不是記錯了,或許就是位置接近而已啊。”
秦疏影搖頭道:
“絕不會錯,我從小就每天觀察魚缸裡的孔雀魚,那些小魚最小的只有兩三厘米,每條花紋都不同,被我按照花紋取了名字,然後每天要看著魚缸把它們的名字叫一遍,從五條到一百條,那些花紋之間的差異甚至小於毫米,所以我絕不可能看錯,這兩具枯骨就是一具枯骨,這斷裂的肋骨,一模一樣。”
雲千峰是相信秦疏影的,不是眼力,而是因為秦疏影的性格極謹慎,只要她敢確定的事情,那麼一定是百分百的信心。
一個人能有兩具完整的屍骨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具屍骨能在一個地方跑到另一個地方嗎?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但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可以說,如果這是兩具一模一樣的枯骨,那麼只能是它自己跑過來亦或是真的一個人有兩具枯骨。
無論如何,這都太過詭異。
甚至可以說,這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哪怕秦疏影百分百的確信,這也不該是真實。
秦疏影自己也不相信兩具屍骨會是一個人,見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觀察結果弄得一臉迷惑,急忙道:
“也可能也可能是碰巧兩個人身材骨相一樣,有恰好都傷到了第七真肋的同一個地方,這是有可能發生的。”
一個巧合雲千峰都不信,別說兩個。
千千恐懼,道:
“會不會是昨晚我們睡覺的時候,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把它帶到了這裡戲弄我們,就像老貓戲弄老鼠一樣!”
雲千峰搖了搖頭,道:
“不會是那樣,這枯骨躺在這裡很久了,看它和地面接觸的位置就知道,短時間內,它絕沒被移動過。”
眼前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也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幾個人都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裡充滿了危險,而且那危險看不到摸不著,甚至可能他們已經被危險吞沒。
死亡在這裡,似乎是一種必然,這是所有枯骨無聲的箴言。
雲千峰擺了擺手,幾個人繼續出發,只是他們的步伐明顯變得更小心,哪怕落地都那麼的謹慎,就像是四個高抬腳輕落步的小偷。
雲千峰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自己本就知道這是虎山行,此刻被擔憂困擾,只會消耗自己的精神和體力,毫無意義。
然而,老天爺完全沒有讓他們調整心態的意思。
就在他們沿著始終均勻兩米寬的崖隙前行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在他們眼前出現了無比震撼和驚悚的一幕。
兩米寬的崖隙被堵住了。
而堵住崖隙前行道路的東西,是無數具枯骨。
它們就好像垃圾一樣被堆在那裡,足有五六米高,把整個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三女拐過彎看到這一幕,幾乎同時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野驢皮在張敏和秦疏影的肩膀上滑落,她們都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