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情鬱結,蘇米兒任由小二馱著它走,直到她回過神來,才發覺周圍絲毫沒有熟悉的感覺。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不記得歸路了,耐心觀察了一會才察覺不對。
“小二,”蘇米兒狐疑道,“你是不是不認路?”
“鬥腦大,恁老聰明。”小二捨不得松嘴。
“那你怎麼這麼自信在走啊!你沒有在這裡散過步嗎?”蘇米兒簡直無語了。
“以前都素粑粑帶我粽。”
蘇米兒扶額:“你可以用鼻子聞地面來找路的吧。”
“可素偶還要咬著禿子誒。”小二很苦惱。
這狗怎麼這麼傻啊啊啊!蘇米兒真是要絕望了。
“別蛋心,鬥腦大,額課樣也可以聞到味道!”小二自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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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老大,我們到了!”小二放下嘴裡的灰兔,高興地直搖尾巴。
“到……你個蛋蛋啊!這裡是哪?!”
此刻它們面前是棵鬱鬱蔥蔥的古樟樹,樹幹極粗,兩人手拉手才抱得過來。旁邊有一方祭壇,大概原世界自己的房間大小,底座是平滑的大理石,最多半人高,其上佇立石龍纏繞的石碑,石碑前擺一張石桌,桌上擺了三盤供品。說是祭壇,其實更像是個放置牌位的簡陋石壇。石桌和石碑上滿是歲月的痕跡,石碑上的字也不甚清晰。
小二折騰著爬上祭壇,搖頭擺尾地湊到石桌前,張嘴就要舔盤裡的燒雞。蘇米兒忙制止它:“這個不能吃!”
小二舌頭伸到一半,舌尖的口水都要滴到雞腿上了,委委屈屈發問:“為什麼?我好餓耶。”
“原來這半天你是在聞肉味嗎!”蘇米兒扶額,“吃供品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你不是抓了只灰兔嗎,先吃點墊墊。”
小二頓時昂首挺胸:“不行,那是給爸爸的!”說著,它的肚子就響亮地叫起來。
“……吃吧吃吧,反正你不吃也會被鳥雀老鼠的吃了。”蘇米兒對這忠心的二貨妥協了。她有點怕這傢伙餓急眼會對自己下口。
她對石碑拜了拜,老人家,我沒吃,這不關我的事哦。
奇怪的是,祭壇雖破舊,但其上並沒有無人問津而堆積的厚厚灰塵,反而很乾淨,無多少落葉樹枝,食物也像是才擺上一兩天,並不乾癟,青色的蘋果看起來青蔥小巧,十分新鮮。
石碑上纏繞的石龍刻工極好,每一塊鱗片都刻有細細的波紋,爪子的伸張極具美感,龍嘴微張衝著古樹,龍眼位置嵌了兩塊綠瑩瑩的翡翠,使石龍看起來栩栩如生,頗有畫龍點睛之感。中央縱著三個金色大字:青龍碑。底下一橫排小字:“謹以此碑念之,後世學子不可忘之。”她恍然大悟,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龍碑!
銳瑾曾說過,翰瓊的創立者是攜帶四神獸之一——青龍的馭靈師。為感謝青龍為翰瓊所做的一切,那名馭靈師立下青龍碑,並令後世翰瓊永不得忘記青龍的貢獻。據說那碑上青龍神武非凡,只掃一眼,那無形的威壓都使人戰慄。許多人來到翰瓊,都要拜一拜青龍碑,才是不枉此行。
再看看眼前普通到簡陋的青龍碑,她不禁感嘆:傳言實在誇大其詞啊。想來參觀者見了此碑,又不願回去後遭人嘲笑,也就盡力將碑描繪得天上有地上無,使不明所以的人歆羨。這麼以訛傳訛,也就更多人信了。想來現在青龍碑也就是個象徵意義。
蘇米兒想起原世因沉迷一句“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纏著媽媽去濟南大明湖,結果看到的除了無甚特點的湖,就是一堆打著《還珠格格》旗號賣小吃古裝的商販。回去後小夥伴來纏著問,她也只是盡力維持得意的姿態,嗯嗯啊啊地說些什麼湖超大超漂亮,你們有機會一定要去的假話。
“咕嚕嚕……”一直聞著烤羊腿的孜然香味和蘋果的清香,她的肚子也開始抗議了。她瞧瞧日出已正值當頭了,不由頭痛,這下韋伯那邊肯定發現它和小二不見了。被發現還是小事,以後嚴加看守了還怎麼再逃出來練魔法啊!
“小二,咱們走吧!再不回去韋伯叔叔該生氣了。”
小二正按著塊羊腿啃得歡,聞言起身欲走,又捨不得美味,踟躕著繞了兩圈,最後在樹下刨個坑埋了,才叼起死兔子戀戀不捨地走開。
蘇米兒見空中幾隻酸與正往同一方向飛,頓時有了主意:“小二,跟著這些酸與跑。”
翰瓊公塾的酸與數量雖多,但屬同一群,韋伯與酸與首領關係不錯,中午會在院子周圍灑些專配的飼料,所以這些酸與都相當於半馴化,有些就在韋伯那裡蹭飯。
此時已是學生們吃午飯的時間,一路上,不少學生都看見一隻體型頗大的哈士奇背了只小兔,嘴裡還叼了只兔子一跑而過,一時間都驚奇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蘇米兒一邊催小二加快速度,一邊暗歎這下完了,以後會不會被強制關籠子啊。
待小二氣喘吁吁地跑回小院,小院邊上正圍了十幾只爭搶啄食的酸與,韋伯背對著他們對酸與首領說著什麼,見到小二,酸與首領四隻又尖又長的翅膀一齊拍打起來:“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