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的思緒在聽到墨敏中說要藥就已經飛出體外。
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反覆的對她說:毒死她毒死她!
好吧,對墨家已經有兩位本能的想掏毒丸,最後只剩下墨尚書還沒有試探了。
孔光竹聽到墨敏中是過來求藥的,唇一抿,身子也坐的繃直,雖知道那件事情沒有曝光,可就忍不住的心虛,只覺得現在看向侄女,定會引人起疑,只能用眼角的餘光一下又一下的往侄女那邊瞟。
“孔姐姐。”手一沉,感覺被握住,而握著她的那隻手異常冰冷,孔嫄回過頭來,反手握過去,淡定的迎上孔老太爺的目光,“我這就去取來。”
孔老太爺頷首。
進到牢要搜身,流放出來有人送東西也要放好,至於嫄姐去哪裡取,孔老太爺並沒多問。
孔嫄起身,陸廉跟著一同起來,孔嫄搓著陸廉的手,“怎麼這麼涼,你身子弱,現在把羊皮襖穿上,山裡寒氣重,現在霧氣又濃,別再染了風寒。”
陸廉乖乖的點頭,纖細的手由著孔嫄又搓了兩手鬆開手,才收回來。
孔光竹一雙眼睛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眼裡似能冒火星子,偏只能咬牙又什麼也做不了。
女子多溫柔體貼,昨日墨敏中見識了孔嫄與眾女子不同的一面,今日又見到她細心體貼的一面,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很矛盾,明明像男子一樣透著英氣,偏又有著女子同有的溫柔似水。
那邊孔惲也回來了,同來的還有董差頭帶著兩個差役,與孔老太爺又細說了一下事情,就往樹林裡去了。
墨尚書知道兒子是去求藥也就放下心來,見孔老太爺他們往樹林裡去,也跟了過去。
人走的七七八八,只留下孔和仁和孔光竹坐在火堆旁,一個從被父親的恐嚇中恢復過來,甚至還有興致哼著小曲,一口一口的喝著水,那水在外人看來,落進他口中似也變成了酒。
至於孔光竹還在無力求侄女被佔便宜的茫然中愣愣發呆。
孔嫄轉身往外走幾步,好在有濃霧遮擋著,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看到她從胸口裡取藥丸。
等她取了藥丸遞到墨敏中手中時,陸廉聽話的已經將孔嫄的羊皮襖穿上,只差帶子沒有記,孔嫄剛要伸手幫忙,就被孔光竹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嫄姐,這次拿的不是毒丸吧?”
濃霧隔著,他們沒有發現拿藥謝道轉身走的墨敏中才走出兩步遠,清楚的將他們對話聽了去,整個人僵在原地。
孔嫄搖頭,“雖然我還是忍不住想拿毒丸,不過這次我再三確認沒有拿錯。”
孔光竹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然我又要送一回解藥去。昨天墨敏中沒有多想,今天再來一次,定會多想。”
無意偷聽的墨敏中:....
他低下頭盯著手中的藥丸,陷入了遲疑,要相信還是....要相信?
除了相信,他也在旁處找不到治病的藥是吧?
火堆旁,陸廉眸子往前撇了一眼,又往身側撇了一眼,又慢慢垂下眸子。
前面是墨敏中,身側是以為壓低聲音說話卻讓左右人都聽了清楚的姑侄.....
孔光竹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侄女這邊確認無事,他步子也格外的輕鬆,回到火堆旁,還湊到李氏的身邊逗冶哥。
結果換來冶哥冷漠的一個後腦勺。
孔光竹沒察覺被討厭了,還在揚揚自得的品頭論足,“嫂子,冶哥太內向,這都兩天了,我就沒聽他說過話,他不會是不會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