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啟萬里與白其雨再次見到白靖時,他已經與小洞天中的花草融為了一體,身上長滿了搖曳的斑斕植物、雙目緊閉,氣息幾乎全無,如若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到他在呼吸,幾乎會以為他已經死去。
“父親這是藉助玄謎神石,進入了深度的自我修復之中,看來他受的傷比我們之前以為的還要更加嚴重。”白其雨擔憂地說道。
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什麼再能做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白其雨的精神都不是太好,可以看得出來她對白龍王的依賴是刻在骨子裡的,當白靖陷入如此的狀態中後,她始終無法保持之前的輕快。
哪怕啟萬里試圖找她一起琢磨屬於生命眷者可用的“秘籍”時,也只能讓她短暫地從那種低落的狀態中擺脫一小段時間。
幾天後,當白其雨又一次因為狀態不佳、無法將啟萬里對於神力的想法表現出來時,啟萬里叫停了當天的實驗。
“今天我們就休息休息吧,反正這些東西沒有那麼著急。”他招呼白其雨停下,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裡是山谷外圍的一片草海,風景宜人、地勢開闊。
白其雨嘆了口氣,沒精打采地走到啟萬里身邊坐下,卻見他伸手在草叢中一撫,摘出了一朵小黃花。
“看,已經春天了。”
他手指輕輕一彈,將小花彈入風中。
白其雨的思緒不知遊走何處,她盯著在風裡搖擺著遠去的小花直到它不見,隨後綣起了腿、抱住了膝蓋,將臉埋到膝中。
“你也說了,白前輩不會有什麼事的,只需要花時間慢慢去恢復就好,為什麼你會擔心成這樣呢?”啟萬里悠悠問道。
白其雨的臉埋在膝裡看不見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應道:“不知道……”
啟萬里撓了撓頭。
“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家裡人是怎麼安慰你的?”他有些憨憨地問道。
堂堂海門市刑警大隊重案組組長,是真的不太會和女孩子打交道。
又是十幾秒尷尬的沉默,白其雨的聲音悶悶地傳來:“以前,我和哥哥們打架打輸了,就會不高興,誰也不想理,那時候……父親就會給我講一些故事。雖然那些故事都不好聽,但是我喜歡他想盡辦法讓我開心的那個樣子。”
“講故事啊?”啟萬里笑了,他放鬆了自己的身姿向後倒去,雙手枕著後腦躺在了草地上:“那我會講的故事可多了,你要不要聽一聽?”
這句話讓白其雨提起了一點精神,她微微抬起頭,向後側偏、看著啟萬里問道:“你會講什麼故事?”
這個問題就像是問一個大廚“你會做什麼菜?”一樣,作為一個在有著無數電影電視劇小說遊戲的世界裡長大的人,啟萬里腦海裡數不盡的故事可以講,但卻一下子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最好聽的那一個。
他想了想,說道:“有一個關於蛇妖的故事,你聽不聽?”
關於蛇妖的故事最著名的當然就是白蛇傳,但啟萬里總覺得給一個從本來就是白蛇妖進化而來的白龍女妖講這個故事,實在是有可能產生些誤會。
所以,他講的故事是……葫蘆娃。
只不過,主角從葫蘆娃變成了反派蛇精。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蛇妖。她和自己的丈夫蠍子精被敵人打敗,鎮壓在葫蘆山中。直到有一天,一隻穿山甲無意間打穿了葫蘆山,放出了蛇妖和蠍子精……”
在啟萬里口中,蛇妖成為了智計百出的強大主角,而葫蘆娃們則變成了笨拙可笑的反派。他們一心想要打敗蛇妖,卻反而一個個送上門來,被蛇妖個個擊破。
而最後蛇妖被鎮壓的結局,也被他修改了,葫蘆娃們沒有能夠聯手打敗蛇妖,就那樣被她獲得了勝利。
這個故事並不長,簡單而有趣,白其雨聽得臉色古怪,說道:“我總覺得你這個故事不對,它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嘿,不是啦。”
見白其雨識破,啟萬里也坦然地說道:“其實故事的主角是葫蘆娃們,蛇妖是反派來著。不過我從小就覺得蛇妖漂亮又聰明,再說她也沒幹什麼壞事。反而葫蘆娃們又傻又莽撞,沒事又是噴火又是噴水的,嚇死人了。我要是村民,我肯定站蛇妖這邊。”
白其雨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問道:“還有別的蛇妖的故事嗎?”
啟萬里有些苦惱,白蛇傳也不是不能說,只不過白素貞的結局實在不怎麼好。而且大家都是蛇妖出身、又都姓白,還都是女人,講這種故事只怕要被打死。
再說,許仙如此窩囊,他實在看不上眼,相比之下法海都要順眼許多。
突然,啟萬里腦海裡一閃,想起了一個故事。
“有的,接下來我給你講一個,《仙劍奇俠傳》的故事。”他笑著說道:“這個故事就比較長了。”
故事的女主角趙靈兒雖然說是女禍後人,但其真身形象是半人半蛇,也勉強能夠算是白其雨要求的主角範圍之內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