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閒什麼毛病?本小姐的拜貼,他居然敢不收?”
在臨雪市一處奢華的建築內,一杯涼茶被用力摔到地上,瓷碗碎成十幾片,茶水灑了一地。
摔杯的人是個戴著圓圓眼鏡的少女,穿著一身華麗的白色狐裘,毛茸茸的領口襯得她紅潤的臉頰十分可愛,正是李小心。
在她身邊,坐著的正是懸空閣商會臨雪市分會長苗富,他挪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側著身子小心賠笑道:“許少爺或許是在備戰大賽,專心投入修煉呢。”
“狗屁,這種水平的比賽什麼時候值得他專心投入了?”李小心氣呼呼地說道:“樊師姐不跟我一道走,自己跑了;好不容易在這兒有個認識的人,他居然也不見我!”
苗富哪裡有膽量接這種話,他只得說道:“五小姐,許少爺沒有空,我可以讓別人陪您去看比賽。”
李小心在李乘空的徒弟中排行第五,因此被稱為五小姐。
少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那個破比賽有什麼好看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反正,第一組肯定是許閒奪冠;而第二組比賽裡沒有樊師姐,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苗富用一塊精緻的方巾擦了擦額角的汗,說道:“也不盡然,這次第一組出了個大冷門,用三階的境界打敗了一個四階巔峰的大宗師,而且那個大宗師還是咱們臨雪武神殿主教的表弟呢。”
“嗯?”李小心偏了偏頭,這才來了一點興趣,問道:“這個大冷門,叫什麼名字?什麼來頭?”
苗富早有準備,他招了招手,手下立刻遞上一本冊子。他接過冊子,用粗短的手指迅速翻了翻,遞給李小心。
李小心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白逍遙”三個字,後面還介紹了一些簡單的個人身份資訊。
“這人也太普通了,三十歲的三階巔峰,傭兵出身,連武神信徒都不是,這樣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傢伙,也能打得贏張厲的表弟?”李小心疑惑地問道。
苗富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他戴著面具,誰也認不出來,在賽場上憑藉一手詭異之極的武技,張厲的表弟項昆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最後是硬生生被拖到自願認輸的。”
“身份成謎、武技詭異?”李小心露出了笑容,說道:“這有點意思了,還有嗎?”
苗富扯了扯嘴角,似乎內心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傾向於自己的大東家。
“嘿,這個呢,許少爺昨天在賽場上就對這個白逍遙很感興趣,昨晚就去拜訪對方,回房後就開始閉門不見人了。”
“嗯?”李小心眼睛一亮,隨即又是一皺眉頭,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罵道:“這麼有趣的事,你剛剛怎麼不說!”
“嘿嘿,張厲不是我的妹夫嘛……”苗富賠著笑。
李小心挑了挑眉毛,哼了一聲“行吧”,心中想道,許閒見獵心喜、找人私下切磋這種事,不管是輸是贏,說出去都很不好聽。
贏了,那是武神殿以勢壓人;輸了,那是裝逼不成反被打臉。
這種事情,身為臨雪市武神殿主教的張厲可不敢漏出去,也就說給自己老婆聽一聽,沒想到卻漏到了大舅哥苗富這裡。
所以,這麼看來,許閒也輸給了這個白逍遙?
想到這一點,李小心頓時有如百爪撓心,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道:“苗富,下一場比賽你想辦法再給這個白逍遙安排一個四階巔峰!不要大宗師,給他找一個星辰法師!我要看看他怎麼打!”
苗富連忙應是,他召來手下,飛快地交流了幾句,接著便取回冊子翻了翻,重新遞給李小心。
“五小姐,您看看這位選手。”
李小心接過冊子,只見上面標準的名字是“廖玉華”,乃是一個四階巔峰的星辰法師,年紀三十七八,是個女人。
苗富在一旁解釋道:“廖玉華在我們這一帶是很有名的一個傭兵,她原本是天空神殿的一名戰士,但是十幾年前,不知道為何與神殿鬧翻,殺了兩名同僚,從西大陸逃到了南大陸,做起了傭兵。”
“她卡在四階巔峰已經有十年時間,這十年裡,每一場超凡無規則擂臺都會參加,並且每次都能拿到前三的好成績。相比於和怪物作戰,她殺人更加厲害,平日裡接的往往也都是那些灰色的、報酬高的單子,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從她以往在擂臺賽中的表現來看,出手迅猛如電、招式出其不意,對手常常是莫名其妙地被打殘打死。她也透過這些比賽來告訴自己的老主顧們,她還有能力做那些高難度的任務。”
李小心一邊認真聽著,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冊子。片刻後,她點點頭,說道:“可以。”
苗富的眉頭舒展開來,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人立即前去安排。就在這時,李小心突然間又說道:“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下一場比賽不管她是輸還是贏,打死她。”
苗富額角再次冒出冷汗,他用方巾抹了抹汗,連連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