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起來了!”
觀眾席上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哪怕是許多識多廣的資深超凡此時也頭皮發麻、不敢置信。
一個武師竟然突破了地心引力、逆轉基本的物理法則,踏空而行,這根本是超出了他們理解範圍的事情。
再退一步,如果說做出這種事的是七階八階的頂級武師,或許他們可以理解為這些超級高手們擁有某種無法想象的絕技、天賦;但是,眼下這位踩著空氣往天上走的人,才三階!
“這莫不是偽裝成武師的天空行者?”很多的腦海裡都冒出了這樣的猜測,但很快就被他們自己推翻。
超凡無規則擂臺雖然說算不上整個南大陸最盛大的賽事,卻也是存在很久的老傳統了,又是由臨雪市的大人物們贊助、武神殿主辦,不可能連一個偽裝者都發現不了。更何況,天空行者飛行的時候要瀟灑得多了,哪裡有這樣一腳一腳蹬得如此吃力?
吃力,是真的吃力。
啟萬里不過在空中連續施展了幾次輕功、避過飛刀,額頭便不自主地冒出了汗。
沒辦法,輕功這種東西他以前是真的完全沒有接觸過、更不知道其原理,現在這種所謂的輕功,實際上是他強行用雙腿外放神力,再以有些類似太極的方法使這股力量憑空迴轉、形成了託力,才能勉力騰空。
所以,他施展的輕功,其實是半成品,對神力的消耗、對控制力的要求等等都十分高,難度也極大。
“如果有暗元,相信可以推演出完整的、效率高得多的輕功了。”
啟萬里暗暗想著,伸出腳尖,在一柄失去了控制、變得輕飄飄往下墜的飛刀上一踮,借了一股力,向著廖玉華躍去。
廖玉華仍處在失神的狀態中,她和其他人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哪怕對手掏出一個品階極高的神之遺物、牽著他飛到天上,恐怕都要好許多。武師,怎麼可能騰空?
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讓場上的形勢出現了逆轉。
一直被動挨打、始終沒有機會出手的啟萬里在離廖玉華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自己的腰帶,狠狠一扯!
他當然不是要耍流氓,而是早有準備。
隨著他拉扯的動作,腰帶被他抽了出來,卻是一條細細長長、強韌無比的長鞭!
早在第一天比賽之前,啟萬里就預想過自己如果碰上了天空行者,應該如何對敵?內力外放只是常規手段,準備一些東西去砸對方也不是不行,但這些招數對於天空行者來說過於小兒科。
於是,他為自己準備了一條長鞭,這可是在臨雪市的一家鑄造店買來的好東西,實實在在地花了他將近兩枚金幣的錢。據店主說,這條長鞭的外皮是從一隻三階變異鬼蛇身上扒下來的鱗皮,浸泡了很久很久的特製藥水,又經歷了無數次打磨,才消去了那些鱗片的稜角、變成現在光滑強韌且柔軟的樣子。
這條兩米多長的鞭子極細,可以很好地藏在腰帶上,不細看的話是無法判斷出這是個武器的。
啟萬里想過,他有輕功,完全可以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突然接近天空行者,屆時再以長鞭攻敵,不說綁住對手,至少這種方向與力量多變的武器,會讓天空行者感覺到麻煩。
隨著長鞭被完全抽出,他也更加接近了廖玉華。
原本穿得性感惹火的女傭兵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吸引對手哪怕零點五秒的注意力,卻未曾想反被對手一招出其不意的騰空擾亂了精神。
整整兩秒。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面前一道黑影如蛇如龍、毫不講理地甩了過來。
廖玉華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在面前撐起一個力場,卻不想只擋住了鞭子的中段,鞭子前段毫無停頓地繼續甩動,狠狠抽在了她的肩背上。
女傭兵一聲痛苦地悶哼,下意識用一隻手飛快地反手抓住鞭子,另一隻手衝著面前的對手就是一個斥力。
然而當她這麼做的同時,便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中存在明顯的漏洞,瞳孔一下子變大,閃過一個念頭:“希望對方不要發現。”
只可惜,啟萬里在來到廢土年代之前,是一個每天與無數罪犯打交道的傢伙,是無數次從槍林彈雨、爾虞我詐中掙扎著爬出來的人,怎麼可能錯過這麼明顯的機會?
“看來,她的腦子已經亂了。”啟萬里心道:“上一個敢伸手抓武師武器的天空行者,前天剛剛被砸爛了胸骨呢。”
他的左手在身前再次劃了一個半圓,像劃開江河浪流的船槳,將這股斥力撥開,但這一次,他的手臂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