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萬里完全沒有想到,居然能炸出這麼一個大八卦!
嚴家四小姐,居然是嚴家的老管家、和前代家主身邊女護衛的女兒?!
啟萬里強壓下心頭的無數臥槽,咳了兩聲說道:“看來,四小姐未必知道這件事,不過你這麼說,我就理解了……我倒不是對你們老人家的故事很感興趣,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嚴家突然就要把自家四小姐給殺了?”
嚴百川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這事你就不必知道了,知道了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是麼?”啟萬里面不改色,說道:“但如果不知道原因,難道就讓嚴家這樣無止盡地追殺四小姐?這是你願意看到的事情麼?”
嚴百川苦澀地說道:“這當然不是……但是我派去護送芷宜的心腹,已經很久沒有回信了,多半已經死了。她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竟然被懷疑出現在了京城……等等,白院長,你也是近期來的京城,時間和芷宜差不多!甚至你們在同一天,出現在建安驛!你說不知道她在哪,是騙我的?”
見嚴百川突然抓住了自己此前丟擲的鉤子,啟萬里便清楚,藥效過了。
畢竟是六階玄甲師,儘管用上了強效的心神松馳藥物,他還是僅花幾分鐘,便緩過了神。
“沒錯,我是騙你的。”
啟萬里露出神秘的笑容:“但你不要慌張,如果你真的是四小姐的父親,那麼我做的事只會對你有利。”
“你到底想要什麼?”嚴百川皺眉問道:“你根本不可能是興趣使然救下芷宜的人,你一路護送她進京,還專門成為嚴家門客,你必定有所圖謀!”
被問到這個問題,啟萬里沉吟了一會兒。
在之前,他認為嚴百川應該是出於多年感情、心軟了,所以救下了小絲,所以自己拿話套他、忽悠他,也是想要從此人口中套出一些可以取得關鍵性證據的線索,以此方便將來審判嚴開。
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
嚴百川竟是小絲的生父,而當初嚴開也沒有親自動手殺人,這樣一來,反而整件事中的重點偏移了,嚴開此人變得很乾淨,畢竟真正主謀乃是皇后。
但他當初又答應過李乘空,不能動皇后。
而且,自己騙了嚴百川,說小絲並不痴傻。如果這老人只是個管家,那騙了也就騙了,他畢竟是忠於嚴家的,無非是動了惻隱之心;但現在,他卻是小絲的生父,利害關係發生了變化。
“看來,得換策略了……”
啟萬里暗暗一嘆,說道:“我要嚴家。”
“什麼!”嚴百川一驚。
啟萬里說道:“你放心,我不是什麼野心家,我也只是求自保,嚴家與我有隙,這個,你也不用知道。我所求的,只是一個不會再找我麻煩的嚴家。但現在看來,只有讓四小姐掌管嚴家,才是最安全的。”
“你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你如果幫我,將來的嚴家自有你不可或缺的地位,你亦可享天倫之樂。但是,如果你現在要去告發我、揭發我,你也不會好過,畢竟你的秘密,要刺激多了。”
“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就算你真的是嚴家死忠,不顧自己死活、現在就出門對著嚴開舉報我是個圖謀不軌的人……我也一樣能成功。是的,沒有你幫忙,我也能成功。”
嚴百川的臉色數次變幻後,輕輕嘆了口氣。
“好,白院長,我幫你,你說,要怎麼做。”
……
次日,啟萬里找了個藉口,暫時離開了嚴府。
一出嚴府大門,他就看見大門外不到百米的地方,冒出了一個餛飩攤,攤主是個圓潤的胖子,滿臉堆笑,嘴邊一圈小鬍子,正是簡單喬妝過後的潘大榕。
“……”
在心中對於潘大榕這種非常低劣的偽裝手段表示了鄙視後,啟萬里不動聲色地上前,坐入攤中,要了一碗清湯餛飩。
“老闆,以前沒見過你啊?”他隨口問道。
潘大榕笑呵呵地應道:“誒,是啊,剛來京城,混口飯吃。”
啟萬里掃了一眼攤上零零落落的幾人,說道:“老闆你選的這地不好啊,這裡住的都是富貴人家,人自家都養著大廚的,再說這兒人流量也不大,你得換個地方吶,不然怎麼賺錢。”
潘大榕賠笑道:“客官說得對啊,我這兩天也到處看了看,您說,延河街那邊如何?”
“延河街啊?”
啟萬里知道,這是潘大榕告訴自己,他們現在的藏身處了。
“延河街那邊人倒是多,不過四處都有攤子了,你能插得進去?”他問著,喝了口餛飩湯……做得還行,不愧是大廚師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