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悶頭睡了一覺的啟萬里決定先離開海之都,至於要不要去尋找那個玄謎神石、或者說血沼深獄,他還要再想想。
反正,說星者也沒有規定他必須要在多少時間內找到,不是嗎?
如果說擔心自己被卷得越來越深,那就跳出思維所限,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一旁。大漩渦不是馬上就要召開新任教皇爭奪戰了嗎,那就離他們越遠越好,這樣一來,所謂命運還會上演嗎?
既然說星者沒有給他下一步的指令,老教皇也沒有提出什麼要求,那麼,就隨心而欲。
啟萬里正是在想明白這一點後,才能安心睡上一覺。
“找玄謎神石?可以,我幫你們找,但是,等我救回了其雨,再慢慢幫你們找!”
他飛馳在天空中,透過雲層俯視著大海,嘿嘿笑著,朝著東大陸方向而去。
在金丹加持下,他神力無比充沛,連續飛行數日也不會覺得疲憊,所以啟萬里從海之都離開的時候便想好了,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去東大陸,而且現在他手上還有一塊似乎非常好用的、代表神使的鐵牌子,拿去唬一唬生命神殿的人應該不成問題,說不定真能直接見到霍曼,最不濟見一見生命神殿的高層,打聽打聽訊息,總不成問題。
“別怪我,我不是不守承諾,我會回來幫你們找神石的,但是現在,我有更重要得多的事!”
啟萬里倒真沒什麼心理負擔,畢竟他這不是逃跑,也一定會回來繼續調查,那血沼深獄,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
很快,他便飛出了數十里。
漸漸的,雲層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濃,遮住了陽光,雲間更有雷聲轟鳴。
“要下暴雨了麼?海上的天氣還真是多變。”
啟萬里不敢繼續往上飛,一來是因為雲層以上就是平流層了,那已經是萬米高空以上,要知道天空行者的飛行主要還是透過控制自己與地面的引力作用來完成的,如果飛行高度太高,有可能使這種控制減弱甚至消失,不僅飛得慢,而且很危險。
二來,就是此時雲層裡的雷電實太多了,這玩意兒溫度奇高,而且毫無徵兆,哪怕現在啟萬里的實力已經堪堪比六階巔峰還要高一些,也沒有任何膽量去和雷電抗衡。
所以,他只能降低高度,往海面而去,打算改飛行為水遁。
然而就在這時,眼尖的他突然發現,正下方的海水中,隱隱可以看見一個速度極快的物體在遊動,在水下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線,就連海面都為之泛起漣漪。
“這麼快,是水遁吧……”啟萬里眯了眯眼,釋放出自己的感應,卻只能隱隱感應到水下確實有一個東西,但感應不到其模樣、實力。
“唉,知道了,是隱藏了氣息的六階巔峰深淵使者,看這種速度,比我飛行還快,不是雨伯,就是雲師了,要麼就是和他們能力在一個水準線上的巡海夜叉。”
他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偷溜這事應該是暴露了。
不過也是,整個海之都、甚至其方圓百里的大海,對於老教皇這樣的八階強者來說,都是沒有秘密的,他再怎麼偷溜,也不可能逃過老教皇的眼睛。
想到這裡,啟萬里咬了咬牙,在強行離開和放棄偷溜之間猶豫了一秒,便放棄了掙扎。
“算了,溜不掉的,一個說星者,一個老教皇,還有一個未出現的海怪,再加上一大群巡海夜叉,以及傳說中七階的護法,深淵神殿的實力太強大了,真想攔我,我是沒地方跑的。”
他搖了搖頭,懸停在了空中。
果然,當他停下後,海面立即炸出一團水柱,剛剛那水遁的人躍了出來,御風而上,直到停在了啟萬里面前。
“啊……雨伯,果然是你。”啟萬里無奈地說道。
來者確是雨伯,他和二人初見時一樣,赤裸著上身,被海水浸溼的亂髮掛在額前、擋住了眼睛,手持一把金色長槍,面無表情。
“怎麼,說星者讓你來找我嗎?”
“不是的。”雨伯說道:“雲師的姐姐被人殺了,她瘋了,到處找兇手,但沒人知道兇手是誰,新任教皇爭奪大戰在即,出了這樣的事,護法師兄也很難辦,所以讓我幫忙找兇手,但是我不會找兇手,所以來找你幫忙了。”
“誒?”啟萬里一驚:“雲落死了?”
他當然記得那個在錦風島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似乎腦子不太靈光,總喜歡胡亂誤解別人的意思,實力也很一般,但她卻是雲師的親姐姐,對雲師非常重要,甚至在雲師心目中,姐姐說的話是可以和教皇、說星者這些人相比的。
啟萬里經歷過無數陰謀詭計,立即便聞出了其中古怪的味道,但他還是先問了一句:“說星者呢?她知曉過去未來,怎麼會找不到一個兇手?”
“說星者大人是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出現的。”
雨伯的語氣還是很平淡:“海上每天都在死人,普通人是人、雲落也是人,大家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雲師瘋了,有些麻煩,如果不解決的話,她可能會在爭奪戰之前,弄出大事。所以,早點找到兇手,讓雲師把仇報了,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