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戚明華,你們倆最好把話說清楚!”
說話的人是東海水師元帥江浪,這位一把年紀的老元帥扶著沙盤桌的邊緣站了起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厲聲喝道:“之前怪物來襲的時候,你們要我們水師衝在最前面,本帥也忍了,現在還未休整完畢,你們馬上就要發起對深淵神殿的總攻,還要用我們的人做先鋒?你是把我們當成炮灰嗎!”
古城與戚明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隨後這位星辰樓目前身份最大的弟子硬著頭皮說道:“江元帥,您誤會了,我們並非讓你們做炮灰,而是需要你們來衝破海之都的封印,後續攻打深淵神殿的時候,當然是由我們星辰樓弟子來打頭陣!”
星辰樓前弟子、現在的大內高手副統領路雲飛,船隊中除了江浪以外的第二個七階此時也看不下去了,他撫著鬍鬚、皺著眉頭說道:“阿城、明華,你們當初進星辰樓的時候,還是我替師尊帶你們入門的,你們一張嘴,說的是真是假,我再清楚不過了。”
“那海之都的封印何其堅固,憑水師哪是這麼容易衝破的?更何況衝擊封印的時候,敖業與其手下怎麼可能幹看著?星辰樓現在不是有誅魔劍陣嗎?這麼多弟子攜力發動,海之都的封印哪裡抵抗得住?那深淵神殿又怎麼會有反應之機?”
這位路雲飛是古城、戚明華他們當初剛剛加入星辰樓時候的師兄,和朔朝那位曾經駐守北境、死在了史萊姆手中的葉雲谷一樣,都是樊星更年輕時候收的那批弟子,資歷極深,他們二人面對他,便不能像糊弄江浪那樣了。
古城嘆了口氣,說道:“路師兄,不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本帥懷疑你們的用意!”
就在這時,氣極的江浪打斷了古城的辯解,低吼道:“最近你們到處透著蹊蹺,明明後勤已經斷了小半個月,但你們的探子卻始終說沒有任何問題?本帥要派自己的探子,你們還把本帥的話給駁回了,說什麼星辰樓弟子速度快……你們速度快,你們倒是送後勤啊!”
“探子是你們的,話當然都由你們說了,現在沒有後勤,還要急著攻打深淵神殿,還要讓我們當炮灰!古城、戚明華,本帥懷疑你們的用意!”
“確實。”
路雲飛搭腔道:“我雖是你們的師兄,但也得公允地說一句,我覺得你們兩人最近有些不正常。”
古城與戚明華再次對視一眼,臉色有些不好。
“你們到底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路雲飛撫著鬍鬚,語氣溫和地說道:“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次攻打深淵神殿,也根本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無非也就是前幾天被怪物騷擾了一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為兄相信,你們是內部出了什麼事,但現在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們可以儘管說出來。”
“如果你們什麼也不說,悶頭亂搞,為兄也只能站在江元帥這邊,對你們保持懷疑了。”
“路統領,不必多說了。”江浪站直了身子,非常嚴肅地轉向了星辰樓的兩個帶頭弟子,說道:“本帥只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清楚到底為什麼,否則,就別怪本帥不客氣了。”
一陣尷尬地沉默後,戚明華咬著牙開口道:“江元帥,我們真沒有別的意思,這就是我們的戰略安排……”
路雲飛嘆了口氣。
江浪冷哼一聲。
兩股強大的氣息從他們二人身上升騰而起,籠罩向古城、戚明華二人!
“束手就擒吧,兩位師弟。”路雲飛沉聲道:“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不要強行抵抗了,沒有意義的。”
他慢慢站了起來,和江浪一起逼視著星辰樓的兩人。
古城與戚明華卻沒有流露出什麼害怕的表情,只是非常無奈地再次嘆了口氣。
“江元帥、路師兄,你們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在意的。”古城搖著頭說道:“這一下,我也沒有辦法了。”
話音剛落,這間封閉的屋子裡,便猛然多出了好幾個強大的氣息!
只見戚明華不知何時,悄悄從手裡取出了一個水珠一般的東西,正是從這東西中猛地鑽出了一二三四……四個七階!
雨伯、雲師、小草、小樹!
他們兩兩為對,圍住了江浪和路雲飛,在這兩個老七階震驚的目光中,完全地將他們的氣勢壓了回去!
戚明華手中的,正是那只有深淵使者可以進入其中的寶物,海納百川,見這四人殺出,他鬆了口氣,整個人半癱回椅子上。
恰在此時,房門推開,樊見雪走了進來。
她徑直走過古城與戚明華,站在了屋子中間,抿了抿唇,對江浪與路雲飛說道:“二位,束手就擒吧。”
“你們!”江浪大驚失色:“你們竟和深淵神殿勾結?!這怎麼可能!”
“我們不是和敖業一夥的。”雨伯淡淡地說道,他手中的夜叉長槍抵著江浪的喉口,金光吞吐間,隨時可能將這位老元帥的頭顱從身體上搬下來:“不過這對於你們來說不重要。”
“臣服,或者死亡。”他的聲音非常冰冷,七階巔峰的氣勢加上夜叉長槍上那逼人的金光,瞬間便令江浪有了瀕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