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騰躍而起,黎管家轉身來到隔岸江水滾滾的漢江之上,手中的木板剛一投入江中便隨急流瞬間遠去,只是在黎管家凌空而下來到木板上時,於恢弘江河之中的小小浮木卻紋絲不動,不再隨江中之水而流走!
木板之上雖僅僅黎管家一人,但此時卻如同一座山嶽壓下!
於空中見到這一幕的陳錫康也不由咂舌,難怪天下之人最是喜歡求仙問道!
在黎管家做完一切後一寸金才帶著陳錫康來到木板之上,而在黎管家卸去木板上的力道後,木板剎時而去,有日奔萬里之勢!
高低落差之下,借浪而起的木板直衝雲霄,高高飛起後讓立身其上的陳錫康覺得群山似乎都沒有那麼高了,就高盼下,視野更是毫無遮攔,一目千里!
“哈哈哈,一重搗江浪,十里快哉飛啊!快哉!快哉!”
視野開闊的水域中,於靈渠之中運送糧食的船隻聞聲尋物,但見到映入眼簾中的浮木上所立身的三人後神情也不由一怔!
如此湍急江水之中竟然以一塊浮木便穩穩而行,如此神能仙術,江中行人定是仙門中人!
船隊上雖有些習武之人護送隨行,但此刻見到對面江中借浪而飛,高高衝起,而後又穩穩落下的浮木後,眼神也變得敬畏起來。
這等修為,可望不可即!
“爹,那便是你說的得到仙人了吧?我以後也要習武修仙,御空而行!”船上隨父母而行的孩子眼冒精光的看著迅速遠去的浮木,神情嚮往的說到,遠去的三人已然和其心中的仙人形象重疊在了一起。
“哈哈哈,習武修仙可是難於上青天,丫丫若真要做那江湖中的神仙俠客,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浮木之行本就疾快無比,再加上行程刺激讓陳錫康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後,便使其覺得時間過得更快了。三人午時從洛城下江,未至夜幕於約莫黃昏時便已經到了目的地。
行至下游之後,漢江中水勢也顯得平緩了少許,但滾滾之勢下激起的浪依舊兇猛之極,如獅虎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好似要將一切阻擋之物都盡數吞噬淹沒!
斜陽餘暉透過高萬仞的山嶽照進來,從地上看去好似天開門戶一般,極富視覺享受的同時,神異的景象又極其容易使人遐想連篇,而此時因為一日行程而疲倦得已經懶得出聲的陳錫康只是立與浮木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直到高山將最後一抹餘暉都擋下,天空變得有些灰濛濛後陳錫康才收回視線,不過其也沒有閒著,而是神情惆悵的看著兩岸邊上出現的無數土堆,有舊有新,但舊多新少,他知道每一座土堆之下都埋著一個人。
這些人都是死後由漢江從上游衝下來的,只是在霍老爺子這裡被截留下來,而後埋葬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山野之中。
霍老爺子漢江撿屍人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視線從密密麻麻的陳舊土堆下的少許嶄新土堆上移開後,出現在陳錫康前方的是一個揮竿截流的老爺子。
一葉竹排之上,老人揮竿可斷江流,腳下竹筏更是如紮根江河之中一般,任由江水拍擊也不見遠去,在重重大浪之下高高躍起之後又穩穩落在原地,手中竹竿雖只有三丈見長,可所能觸及之地,卻是整個寬不下數十丈的漢江!
一竿一筏一蓑衣,截住江河千百物!
“霍老爺子,小子來看望你嘞!”
看著一身破爛的行頭與老金有得一拼的霍老爺子,陳錫康高聲吆喝著的同時將手中的兩壺燒酒高高揚起,好讓前方斷江截物的霍老爺子清楚看到。
“這小子這個時候來找我幹嘛?難不成又有所求了?仔細想想的話,似乎已經快要舉行朝元會了。”
看到前方來人的撿屍人聞聲停下揮動手中的竹竿後低估出聲,這小子那次來找他不是有所求!
同樣聽到陳錫康聲音的不只是撿屍人霍冥,另一邊于山野之中弄得一身黃泥的秦坤伯在聽到陳錫康的聲音後也是于山野之中高聲吆喝。
看到江水之中的王爺後秦坤伯心中也是一喜,隨便鏟些黃泥將身前的土堆隆起後就要離開時,想起之前師傅說此人身前是個江湖中的俠客,身前沒少做好事後,便又安奈下心中的焦急,多鏟了些泥土上去。
對於撿屍人對陳錫康的嫌棄不同,秦昆博對於陳錫康的到來可是欣喜得很,他不喜外面的玉人美食,也不喜外面的燈火酒綠和車水馬龍,他喜外面大千世界中的仙俠江湖!
每次王爺來,總能告訴他外面江湖中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