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入冬,四處都是一片枯黃,而現在鵝毛大雪灑下,入眼所見,便都是一片雪白。
一隊近乎百人左右的精裝鐵騎在雪地中走過,高大的戰馬行過後留下一連竄深深的蹄印,不過當一對人馬沒有走出多遠,留下的足跡就已經漸漸被覆蓋。
看著前方在風雪中出現的三個帳篷,在武葉媚先到來的武太極從馬背上躍下。
帳篷內,正蹲在火爐前取暖的陳錫康三人看到突然被掀開的簾子後出現的人,也是微微一愣,那個高大的身影給人的氣質很是非凡,有一種帝皇的威儀之相。
因為袍子上的積雪太多,索性將外袍褪下的武太極徑直來到了靜靜看著自己的陳錫康面前,而後用標準的漢話說到:“太武皇子,武太極。”
眼爛爛如巖下電,且妙有容姿好神情,這便是陳錫康對武太極的第一印象。
見到武太極的第一眼,陳錫康心裡就已經知道來人一定不簡單,可是他沒想到第一個找到自己的竟然會是太武的皇儲武太極。
武可馬上戰千萬,文可運籌天地人。這便是這位和自己年紀一般的太武皇儲!
“如此這般天氣,武皇子能找到我,想必沒有費盡苦心,武皇子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對太武皇子沒有多少了解的陳錫康心中正思索著待會該如何逃走時,臉上表情則不起波瀾的平靜說到。
陳錫康是西陲的王爺,而西陲是太武進入強漢的一道雄關,若是可以將陳錫康擒住的話,那絕對是對付西陲的一大籌碼,而深知如此的陳錫康此時見到大皇子後也難再平靜,畢竟其現在有傷在身。
“陳錫康,不得不說,你能耐是真的大,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都可以活命逃走,而且還躲得這麼遠。若不是你身之所在,是我太武的地盤,我還真不一定找得到你。你放心,今日找上你,無關西陲與太武,也無光強漢,只有關你我。”
看著身前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樹一般的驚豔之人,武太極心中感嘆不愧是被長安文斗大肆高歌讚美的人時,武太極也淡淡開口,算是給陳錫康打一劑鎮心劑。
武太極知道,陳錫康三人能在三千人的圍殺下殺死兩千人並逃走,自身所擁有的實力絕對是恐怖無比的,他只帶了不到百人的精裝鐵騎,若三人心有顧忌與猜忌,那三人要走,他還真攔不住。
而且他之所以會忙著在姐之前找到陳錫康,也並不是要找陳錫康的麻煩,至少暫時不會。
本已經在給老金和一樂使眼色的陳錫康聽到這話,眼光明滅閃爍時,看向身前的人,心中也有疑問出現。
不一會,老金與一樂離開了,而隨武太極一同而來的人也去到了另外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中。
對於突然出現在屋子外的精裝鐵騎,牧民一家又驚又怕,但都不敢上前詢問一二。
“好美的劍,我似乎有些能理解為什麼天下練劍之人可以為了一柄名劍而爭得頭破血流了。”
帳篷中變得空曠時,隔著一個不大的火爐與陳錫康相對而坐的武太極淡淡開口,說話時眼睛則停留在陳錫康手中的驚豔陽姬劍上。
老金和一樂離開後,陳錫康就將陽姬從劍匣中取了出來,雖然只是放在手裡不斷的來回擦拭與撫摸,但好像是在給武太極表明什麼決心一般。
“誰說不是呢,陽姬,如同太陽一樣的舞姬,靜時溫婉,大氣,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之氣質,而武動時則嬌豔獨絕,一舉一動,如有靈成妖,媚態盡展,誘人心魄,讓人想要將之佔為己有。”
實在不知道身前的太武皇子葫蘆裡賣什麼藥,陳錫康只是單純的接著武太極的話,不過手中的陽姬劍其一直沒有放下。
自己在八里屯遭受了那般驚險的伏殺,事情傳開後強漢大地上一定會掀起一股風波,即便事情會被壓制下來,甚至是被刻意改頭換面,但也只能瞞過天下百姓而已。
聰明人的眼睛能透過八里屯的伏殺事件看到宋恆對自己的殺心,而作為太武的皇子,太武王朝的唯一繼承人,武太極的智慧,絕對是宋恆與丞相都要提防的!
心中明白武太極已經知道了宋恆對自己有必殺之心,所以對於自己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忌憚後,陳錫康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立即和武太極爆發衝突。
然而陳錫康心裡正這樣想著時,身前之人口中出現的話也令其一臉詫異,有些沒有放應過來。
“我不懂劍,對劍的認知太過表面,說多了,也只是胡亂言語,只會惹人嘲笑。不過對於我姐,我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你以為,我姐和這劍,誰更美?”
武太極說著,見火爐上的水壺已經冒出騰騰熱氣,便小心翼翼的將水壺提了下來,而見在自己話後突然有些失神的人,其也沒有多說,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燙手的羊奶後,一邊吹著氣,一邊靜靜的等著陳錫康的回答。
看著身前呼撥出聲,在吹著手中羊奶的人一臉認真,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後,低頭看了看膝上的陽姬劍,又在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喜歡一襲紅裙,嫵媚時如化人妖狐,冷豔時如冰涼蛇蠍美人一般的人,陳錫康一時間也有些難以開口。
若是武太極用來和陽姬對比的人是其他,他會毫不猶豫的說陽姬要美,可這人是武葉媚的話,於情於理,似乎都不能隨便妄下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