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習慣,吃過晚飯後的陳錫康必定是要到城中飲酒作樂的,用其話來說,入夜點燈,天黑屋也明,歌舞昇平,美景多不勝收。
不過今夜的陳錫康卻沒有離開陳府,而是找到了開國公。老頭子讓他去找一把屬陽的劍散體內真氣,可他卻無劍,只得去老爹的收藏寶庫中找找了。若是老爹的寶庫中也沒有,那隻能另尋它法了。
寬闊的穿堂道中,剛步入其中的陳錫康臉色驟變,一柄僅有手指粗細的短劍從黑暗中突然出現,直指他的額頭而來,速度之快,以至於短劍飛過時都帶起空氣的轟鳴聲!
即便從小到大經歷過無數刺殺,但陳錫康還是被眼前一幕嚇得怔住,只是在短劍即將觸及其額頭時,勁風突然颳起,穿過大堂後打在院子中的樹上,樹枝搖晃時樹葉也刷刷作響。
一道被黑衣盡數包裹住的人影從陳錫康的影子中出現,將短劍斬斷的瞬間化作黑影遠去。
小心翼翼的提起地下斷做兩截的短劍,驚魂未定的陳錫康看到了斷口處光滑的切口。這斷劍是被劍給斬斷的,可是剛才他並沒看到影是如何出劍的,影似乎也在成長。
對於出現的黑衣人,不知其名的陳錫康管其叫影,影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比老金還要長久,小時候影也就和他一般高大,現在影還是和他一般高大,也不知是同齡人還是懂得什麼變化易容之術。
不過影似乎就真的如他的影子一般,如影隨形,只要他在的地方,影肯定就隱藏在暗處,而影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看著浸染於劍頭上的丹青色,陳錫康表情厭惡的將其提著走出了大院。這東西可不能亂丟,別看只是這麼點毒,兌點水讓十頭壯牛喝下去也肯定沒命!
這些不知從哪而來的刺客想要殺他的心狠辣著呢!
被這麼一鬧,陳錫康則是轉路來到了自己的別院中,這些刺客猖獗之極,每次行刺不僅要殺他,還想將他身邊的人也擄走,而從小到大就一直守著自己長大的雪姨便首當其衝了。
懷著雪姨會不會出事這樣的想法到來的陳錫康在看到雪姨驚魂未定,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胖時心中再次升起愧疚。
小時候他曾多次向雪姨保證不會讓刺客載靠近雪姨半步,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履行自己的話,而在知道刺客的對他的殺心之盛後,他也再也沒有說過那樣不成熟的話。
“雪姨,這是從我爹那裡取來的金瘡藥,對這樣的傷口最有效了,你每日早中晚各塗抹一次,要不了幾天便會盡數痊癒的。”
陳錫康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替雪姨塗抹著金瘡藥,還好對於他身邊的人那些刺客都沒有什麼殺心,只是想將眾人擄走以套問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而已,否則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雪姨的生命安全。
白虎殿中坐守著武神江神子,大明宮中尚且有太武的刺客出現,更何況陳府?而且想取他陳錫康性命的人可不少,有從太武來的,有從長安來的,也有從東陵來的,還有些是為了錢而來的儈子手,數不勝數。
“只是撞得有些清淤而已,用不上這麼好的金瘡藥的。”
“怎麼會用不上,我說用得上就用得上!雪姨,要不我去牽兩條後院中的狗來拴你屋前,那些狗都是我撿來的惡犬,在惡劣環境下生活慣了,對危機的警惕性要高得多,下次有刺客出現的話也能預防一下。”
雖然已經五十歲的人,但受陳錫康尊敬的原因,雪姨保養得還不錯,此時蒼白已經盡數退去的臉上又紅潤起來,只是在聽到王爺的話後有些失神起來。
雪姨抬頭看著正認真為自己上藥的王爺,後院中的那群惡犬兇惡之極,能不能預防刺客暫且不說,若是在她屋前拴上兩條的話,她估摸著連屋子都不敢進了!
“王爺不要和我開玩笑了,王爺養的惡犬可不我這樣的老年人能消受的。”
正在上藥的陳錫康聽到這也是抬頭,看到雪姨的一本正經後才眼帶思索的點點頭。
“紅豆,小環,後院的狗真有那麼兇,能讓雪姨都聞之色變?”
上好藥,走出房門的陳錫康一臉疑惑的問道身後的二女,見到的卻是二人篤定的表情以及一個勁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