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知道不僅是丞相,你也有意讓兔兔與開國公義子聯姻,可你是否想過,陳錫康一無所長,浪蕩成性,即便迎娶了兔兔,可之後又如何?當真要為了強漢的統治而犧牲兔兔?”“再者,若是陳錫康真如他人所猜測那般一直在隱忍,那此人必然是胸懷韜略之人,而且這麼多年如一日的不斷作踐自己只是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面目,那這陳錫康也就太恐怖了一些,讓兔兔嫁給這樣的人,我不覺得其會顧及兔兔而一心為強漢效力!”
在陳婉清離開之後,大皇子宋恆拜見了漢帝,剛開始的交談雖然還算平和,但父子二人在關於兔兔公主的婚事上還是起了爭執,不管陳錫康是無能廢材也好,又或者是懂得隱忍的豺狼虎豹也罷,宋恆認為都沒有將兔兔出嫁的必要!
“恆兒,你覺得我將兔兔嫁於錫康是為了強漢的統治與安寧?”
“有些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只是個人心中所想與個人立場的原因才會讓簡單的事情在不同人的眼中變得複雜起來,就比如我將兔兔嫁於錫康一事,在你甚至是天下所有人看來我這樣做是為了牽制住西陲五十萬大軍,將西陲緊緊的與宋家綁在一起,可我這樣做真的只是為了讓宋家與陳家結下一份姻緣而已,這樣,即便以後你容忍不了西陲,亦或是西陲起事,咱們始終是一家人,不至於鬧得家破人亡,終究有一份情面在。”
“可我要不這樣做,你和錫康便真的只是皇帝與臣子,再也沒有我和堂山那樣的情義在,一旦天下大亂,心之所向,宋家與陳家不僅要刀槍相見,更會鬥個你死我活。”
漢帝語氣沉重的說到,向大皇子說出了自己如此做的目的,只要兔兔與錫康結為連理,宋家與陳家就始終是親家,屆時不管天下局勢如何,打歸打,鬧歸鬧,但兩家都不至於鬧到滅亡的地步,只是能理解他想法的,天下除了堂山外或許已經別無他人了。
“朝元會已經近在眼前,我不會刻意阻撓兔兔與錫康的婚事,但若是兔兔在見過開國公義子之後對其持有厭惡反感,那我絕對不能同意父皇的決定。”
聽到大皇子宋恆的話,回過身來的漢帝從自己這個大兒子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自信又不缺謹慎,自傲又自謙,心裡深處所蘊藏的野心與霸氣都盡數透過雙眼透露出來。
太尉路唯雖然掌握兵權,但終究是臣子,官職再大,行事尚且要聽命於一旨皇諭,之前其一直視西陲與東陵為眼中釘,多次上諫欲要討伐兩地都被自己拒絕,可其心終究不死。
而丞相李瑞才高八斗,運籌帷幄,以天地為盤,以萬人為棋,但心始終向善為民,是治國不可多得的人才,強漢能有如今全靠其一手創造,這二人留在宮中,待到恆兒上位後,這天下只怕要大變!
“盡人事,聽天命。你們也不要太為難堂山和錫康了,這幾十年來,我們宋家已經虧欠堂山太多太多了。另外,將你放在西陲的暗哨都撤走吧,不管錫康是有意隱藏自己也好,還是其真的紈絝之極,事到如今,你也該停手了。”
“你堂山叔叔好歹也是踏入過上仙的武聖,身邊跟隨之人哪怕沒有進入武鬥,也不會差之太多。”
知道已經無法再限制自己子嗣野心的漢帝說完後起身離去,臉上只有散不去的濃濃愁緒。
對陳堂山知根知底的漢帝知道盤踞在西陲的力量有多強大,那是一支勇武不下於漢軍的悍兵,只是這本該成為強漢最銳利的矛如今卻在天下局勢下有成為一柄利劍的趨勢。
看著漸漸遠去的落寞背影,宋恆心中不僅沒有生起壓抑,反而生出了無盡的怒氣,父皇本應該安享晚年的,強漢的天下本應該更加欣欣向榮的,而他的對手也本應該只有盤踞西部的太武,可是這一切都被開國公所打亂!
開國公帶走的五十萬開國之師給強漢留下的隱患終究在時隔多年後漸漸的浮出水面,想要真正鞏固強漢的政權,就不能依靠任何人,父皇建立的強漢將由他來完善擴大!
既然其他人有野心,不擁護強漢的統治,那他便叫這天下人都叫漢人,這天下地都叫強漢!
離開長明宮的漢帝習慣性的來到了太樂宮中,在太樂宮中,有女起舞,有人和絃,有人鐘鳴擊鼓,也有人提筆沾墨,以詩詞描繪記述漢帝的快意生活。
舞女雖有三排兩行,但此時漢帝的眼中始終只有那一顰一簇皆可勾人心魄的公孫舞娘,在其笑容的治癒下,漢帝將長明宮中的愁緒都拋於腦後,臉上的表情都盡數舒展開來。
雖然只是一名側妃,但公孫舞娘於大明宮中的地位卻不輸於正室的晈皇后多少,只是與晈皇后的心懷野心不同,公孫舞娘只是一名純粹的舞女,只是當年舞姿引人心魄,被漢帝看中,深得漢帝寵愛而已。
“母后,孩兒進來了。”
來到晈皇后所在屋外的宋恆開口,在聽到屋內婦女不平不緩的聲音後其開門而入。
“又去找你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