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對九羅的要求作出回應,反而問起他們在北域的經歷來。
“北域還和多年前一樣,一無所成,聖族與冰城的矛盾日益嚴重,我們這次去的巧了,正趕上妖獸潮爆發。”
聖五本不愛說話,可季和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只能說一說。
“妖獸潮。”玉文眼睛眯了眯,嘴角掛著的笑容燦爛起來,“這一次與前幾次可不同,那個聖神養著聖族那麼久,這回總算派上用場,拿地下界當藉口,成功把九羅給拉上船,也沒枉費他多年謀劃。
一人分飾三角,還真的挺會演,老而不死最是易生壞水,當年要不是他起了異心,北域怎麼會敗得那麼快。”
一語道破聖神背後隱藏著的秘密,玉文收了笑容,對著聖五與季和道:“關於北域的事可以不用保密,要是有人問起,你們可以坦言相告。還有,關於命主的事,就說已經找到,並且與之起了衝突,此人已經逃往南域。
季和你暫時沒有任務,就留在天城裡好生修行。至於聖五,你回去休息休息,稍後,會有人去找你,你與他們一道走一趟南域。”
“是,大師兄。”
“回去休息吧。”
目送兩人離開,玉文捋了一指垂於臉側的頭髮,纏繞在手指之上,心思急轉:南域徐氏在北域露面,與九羅有了交集,為了活命,許下了諸多承諾,傲九英借天道之手設下的本源禁錮已經被九羅破除,後者如今已成尊境。
雖然尊境的存在已經不能被推算,可他實力恢復,又想發展起自己的勢力,就會多方借力,下一步一定會去南域找徐氏家族,讓她兌現承諾。
如此一來,正好可以把傲九英的目光引到南域去,就是不知王進功成幾何,若是順利,說不定能借這個機會,讓久虛與傲九英反目!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氣息從後殿傳來。
玉文繞著頭髮的手指一停,他收了心思,他看向天城後殿:“是師父出關了,也好,把此事與師父說說,看看有無錯漏之處。”
……
南域是地上界內資源最為豐盛的一域,同時也是綜合實力僅次於中域的萬年老二。
三源界內發生的幾次大戰都沒有損傷到南域根本。反而有不少南域的小家族藉著本土內的豐富資源,迅速完成累積壯大,在戰後一躍成為頂尖勢力。
因為在這樣的超凡世界中,只要尊境的數量夠多,不到處樹敵和尋死,有的是人趕上門來投資,發展起來不要太容易。
徐氏家族就是如此,當年大戰發生後,徐氏周邊的幾個家族被打垮,被他們趁機吞併。
也是這時,那些家族才驚訝地發現,徐氏之中竟然藏著兩位尊境大佬!
雙尊同存的戰力,別說現在被打殘了的他們,就是以前實力完好無損,也是無法抵抗的。
由於吞併戰爭的發生到結束快如閃電,等到另外一些頂級勢力發現時,徐氏所在區域已經被他們統合,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
只得捏著鼻子承認徐氏有了與他們同桌吃飯的資格。
至於徐氏是如何在大戰中能夠完整留存實力,這已經不重要了。
南域山川秀美,河流縱橫,無論是地下礦脈還是地上資源都極為豐厚富。
徐氏大本營所在區域,就有數處富礦,源源不斷地為家族提供著財富與武力。
徐元箏自北域歸來後,便受到家中某些長輩嘲諷,又將她身為女子卻擔重任的事拿出來說,用北域失利為由來抨擊她。
她本就不愛與這些人計較,乾脆順著他們的意,裝出一副受了打擊,心灰意冷的樣子,任誰來都是閉門不見。
今日亦然,同昨日一般,獨自坐在屋中,用手撐著下巴發呆,身旁的桌子上擺了幾盤水果,都是新鮮的,卻沒有絲毫被動過的痕跡。
“徐氏起家不過百年,就**成這個樣子,真是有些對不起你的期待啊。”
徐元箏身邊的那個嬌小侍女,豆芽兒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挪揄起徐大小姐來。
那語調神態,全然看不出侍女面對小姐時該有的任何敬意。
“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普通人的一生也只有這些,沒有實力跨越界限,就只得使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徐元箏的神情語氣依舊清冷,對於豆芽兒的放肆也不計較。
“看來你是有些主意了,打算怎麼做?”
“沒有主意,走一步算一步。”
“沒有主意?那你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等著那些普通人拿捏你?還是說徐氏這顆大樹你不打算要了?”
“徐氏?”徐元箏似乎冷笑了一下,“很快就不是了,你難道忘記了,我用它換了我們的命嗎?”
“哈,是你的命才是,我一個小小的侍女,人家可沒在意到我的存在。”豆芽兒哈哈一笑,腳步輕移,走到徐元箏身旁坐下,從桌子上捏起一顆青翠的葡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