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在從石頭上擰出鮮血。

年輕人避開了格溫的目光，彷彿她就是神話中的美杜莎。

她確信這是一次測試。

這個身材矮小、5英尺4英寸的下士看上去好像從未聽說過危險的虛空法師，他開啟了大門的一小段，以便把托盤放進她的牢房。

盤子裡有兩個蒸籠，一碗湯和一個方盒米飯。另外，她還得到了西式的金屬餐具——刀子、勺子和叉子。

當然，她沒有魔法，但如果她是一個真正的間諜特工，她肯定可以用各種方法對這個人進行擲骰子，並利用他的機會以某種方式逃脫。

下士不經意地縮回雙手離開了牢房，仍然避開她的目光。

“謝謝你！”格溫喊道。

下士逃跑了。

格溫嘆了口氣。

她開啟了一個蒸籠。裡面是小豬肉包子，就像她在舊世界裡吃過的那種多汁的。在20世紀10年代末，他們變得非常受歡迎，幾乎無處不在，尤其是在澳大利亞華人聚集的地方。

可能是食物中毒或下藥？

當然，沒有必要那樣做。上校祖父並不是缺少有頭腦的法師。

她撿起一個放進嘴裡。

熱！熱！熱！

格溫差點吐出來。裡面的果汁沸騰了。這個世界有微波嗎？她嘴裡滾燙的疼痛是披薩口袋裡的災難，小麵包的內部是太陽的溫度。

下面的盤子裡有更多的麵包，這次是素食主義者的選擇。格溫猜想，她的飯菜不是發黴的麵包和灰色的水這一事實就足以證明祖父至少承認了她的存在。

你不會受到傷害的；他已經告訴她了，儘管他的語氣很難讓人放心。

格溫想知道岡瑟是否得到了這個訊息，並試圖找到一個方法來找回她。她哥哥會不會認為珀西也會成為目標，因為莫耶自己也是目標？岡瑟覺得讓莫耶和格溫在一起有責任嗎？他們被綁架的情況是否完全不在悉尼的勢力範圍之內，尤其是現在塔樓已成廢墟？

她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她只能喝鹹豬骨湯，用勺子把滾燙的饅頭搗碎放到空碗裡吃。

格溫盤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就像他們吃布什塔克時那樣。她在麵包上紮了個洞，把果汁與肉和麵團混合，然後把平淡的食物放進嘴裡品嚐。

它是野人的食物，油膩而虛無，沒有一盎司恢復的法力。

但是格溫非常非常餓。

她還在試著咀嚼一個橡膠包子，她嬌嫩的嘴唇，油光閃閃，這時她父親的臉突然出現在有機玻璃板上，笑得合不攏嘴。

“普烏夫特！”

那鬼魂嚇得把咬在牙間的餃子吐了出來，一股粉紅色的肉末和肥油的豬油噴了一身。

“哦，你在吃東西！“她父親的幽靈驚呼道。“我晚點再來好嗎？”

格溫愣住了。

沒有警衛的歡呼聲。

她父親怎麼可能來了？他不是渾身是血嗎？他被治好了，治好了，恢復了嗎？他有空嗎？他剛才對她說她很快就會有空的時候，是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呢？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有模稜兩可的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