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繡哽咽了一下,“所以,你說要出門辦的事,就是去官府給我解除奴籍去了?”
隻有蓋上官府的官印,奴籍才能重新轉變為良籍,才能享受大業給百姓的各種政策,像正常人那樣能行走四方。
方錦繡沒忍住眼淚,她不是個愛哭的人,但麵前這個傻子,總是這麼讓人出乎意料。
她重新撲進了宗譽懷裡,身子一抽一抽的。
“你給我解除奴籍是想讓我走嗎?”感動之餘,方錦繡忽然想起這個可能性。
宗譽身子一頓,她立馬就察覺到了。
這個憨子,還真打過這樣的主意?
她立馬緊緊抓住男人的衣服,“你想趕我走?”
宗譽立馬搖了搖頭,“我怎麼會趕你走。”
他憋紅了臉不敢開口說出下一句,他是怕終有一日她自己想走。
隻是先一步把選擇權放在她手裡而已。
“這個家,永遠有你的位置。”
方錦繡知道男人嘴笨不會說話,這句話雖然跟她想象中的情話相去甚遠,但意思到了就行了。
“你休想趕我走,娘可說了,我才是一家之主,連你都得聽我的。”
宗譽連連點頭,見媳婦不哭了,心裡總算鬆口氣。
“是是是,都聽你的,我也聽你的。”
看到他這麼聽話,方錦繡總算破涕為笑,小心翼翼的把那張文書收進了懷中。
鐵柱和宗柏正好帶著宗虎回來了,還把樹上的宋長河也帶來了。
方錦繡趕忙從宗譽懷中出來,擦了擦眼淚。
自己單獨和宗譽矯情是一回事,讓別人瞧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有點社死。
宗譽還以為媳婦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怕丟臉,他悄悄挪了挪身子,用他寬闊的身軀擋住了宗柏和鐵柱的視線。
直到方錦繡收拾完臉上的淚痕,他才錯開。
“宗虎大哥到現在還昏迷著呢,看樣子傷的不輕。”鐵柱一臉憂心的說。
方錦繡麵色嚴肅起來,讓他倆先把宗虎放下,接著過去給他檢查傷勢。
宗家兄弟倆又看見方錦繡拿出了那套銀針,互相對視了一眼,宗譽朝弟弟搖了搖頭。
宗柏心想,大哥失蹤大嫂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秘密多又如何,隻要她對大哥是真心實意的,其他也沒什麼重要的。
他們也不是非得把大嫂的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才能過日子。
於是兄弟倆什麼都沒問,默默看著方錦繡救人。
鐵柱這憨子,看見方錦繡手裡的銀針,更是什麼疑惑都沒有,還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既然錦繡嫂子會醫術,哪個大夫沒有銀針啊。
“宗虎的傷還好,手臂的骨頭被野豬撞斷了,但是能接。”
“那宗虎哥怎麼一直昏迷不醒?”鐵柱急忙問。
“野豬力氣大,那一撞不但把宗虎哥手臂撞斷了,腦袋似乎也撞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有些腦震蕩。”
“腦震蕩是什麼傷?”幾個男人麵麵相覷,這個詞從來沒聽過啊。
方錦繡習慣了說現代的醫用詞,意識到自己這個習慣很可能會暴露身份,心裡默默給自己的嘴拉上了拉鏈。
還好麵前這幾個人對她都比較信任,以後對著外人可不能什麼詞都脫口而出了,免得身份遭人質疑。
“小傷,休息幾日就會好的那種。”
聽到她的解釋,眾人放下心來,商議著怎麼把這頭大野豬抗回村裡去。
既然媳婦說賣到酒樓太浪費,那就搬回家讓她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