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踢了狗子一腳,“要是不道歉你就給我滾下山去,日後水渠挖下來了,你家不準用!”
鐵柱這一腳踢得異常兇狠,震懾住了不少人。
剛才還附和狗子的那幾個人現在都畏畏縮縮躲在後麵,連眼神都不敢跟他對上。
他們可不敢拿用水的事瞎胡來,沒有水喝那可真是會死人的。
“這會都老實了?”
“別忘了你們上山之前都簽了什麼,在山上任何人敢不聽宗譽哥的話,後果自負。”
“不管他走的快還是慢,自有他的道理,你們隻管跟著就是。”
“誰再莫名其妙生事,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狗子嚇得夠嗆,在鐵柱的眼神逼迫下連滾帶爬跑上前跟方錦繡道了個歉,又連忙躲回了人群裡,再也沒敢冒頭了。
鐵柱把場麵震懾住後才轉過身繼續給宗譽賠罪。
“宗譽哥,這次就算了吧,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敢瞎吵吵了。”
方錦繡挑了挑眉,這個王村長真不一般啊。
昨天之前鐵柱對他們的態度沒比村裡這些青年好到哪兒去,這才過了一晚,突然變得這麼恭敬有加。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認錯態度這麼誠懇,方錦繡隻能擺擺手說句算了便轉過身繼續採摘她的草藥。
宗譽朝鐵柱點了點頭,抬腳跟上他媳婦,繼續當他的護花使者。
鐵柱見二人不再提離開一事,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方錦繡在山坡上找到一株品相不錯的天麻,趕忙抓著小鏟子就過去了。
宗譽跟在後麵穩住她的身體。
方錦繡一心二用,一邊挖草藥一邊好奇地問,“鐵柱今兒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對你這麼客氣?”
“昨兒他可不是這樣的。”
宗譽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應該是王叔跟他說了什麼。”
方錦繡把天麻根上的泥巴清理幹淨放進框子裡。
“鐵柱這小子,剛才發怒的樣子還真有點當官的架勢。”
“這個村幸好有他們父子在。”
宗譽聽完眉頭一皺,把原本就筆直的脊背挺的更直了些,嘴角抿成直線,神情看起來比剛才嚴肅了許多。
他的相貌本就和平易近人扯不上什麼關係,如今把臉一板,再刻意加深自身氣勢後。
看起來更不好惹了。
他若是用這幅模樣往路中間一站,天王老子來了也會把他當成攔路打劫的土匪,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方錦繡採完天麻後一轉身,見到宗譽比平時還要兇悍三分的臉,哪怕她從不覺得他可怕,也被他這幅模樣嚇了一跳。
“你,你還真生那些人的氣了?”
“鐵柱年紀畢竟還小,能把事情處理成這樣就不錯了。”
“再說了村裡幹旱這麼久,他們好不容易見到了水源,著急也正常。”
“反正這半山腰上也沒什麼比較好的藥材,咱們先趕路吧,到了水源附近我再找找看有沒有我要的草藥。”
她說完話仔細打量著宗譽的神情,卻發現並沒有什麼好轉,他反而眉頭越皺越深。
宗譽的氣性這麼大的嗎?之前怎麼沒發現。
她一把抓住宗譽寬大的手掌,正要嚐試撒嬌哄人,早上大伯孃他們來找茬時,她故意軟軟往他懷裡靠,無意中發現宗譽很吃這一套。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宗譽卻突然轉過身走了。
方錦繡一臉懵的站在原地,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